本来守夜和战斗带来的轻伤和疲惫就抵挡不住,这会儿更是难受。
谭士这么一扶他,顺势靠着他闭上了眼,听见谁一直焦躁焦躁:“小兄弟别睡,醒醒,睁眼啊!”
好吵。
睡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就行。
太狼狈了。
同一时间的京城,李芩英正起夜喝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悸手抖,茶杯被摔碎在地上,引来了敏儿紧张问着她:“郡主,没事吧?怎么了?喝水怎么不叫我啊?”
“没事,明天一早看看有没有北疆的来信。”李芩英说不上来的心慌,可是那一阵过去就没什么其他反应了,只是始终不安心。
北疆的楚玉麟也是心有灵犀想道啊……今天好像还没有给李芩英和家里写信,明天一定要记得。约定好了写信日子,不收到信她们肯定不安心。
在纷杂的想法里,楚玉麟昏了过去,被谭士送回军帐找了军医来看。
军医看过后处理好伤口,打了绷带:“楚副将吉人自有天相,伤口躲开了要害处,精神疲惫外加失血过多罢了,不必太担忧。及时用药,近日不牵扯伤口,养着即可恢复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谭士看着这个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小年轻,轻轻拍了拍他没受伤的一边,说不清是宽慰还是感激,或者是心里的惭愧。
一夜没怎么睡踏实,脑海里混乱的画面交替,一会儿是楚玉麟自嘲自己这运气不错,刚到战场第一天就挂了彩。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睁开眼,依然是疲乏困累,伤口处发烫,他才知道自己昨夜被捂得难受,踢了被子睡一晚,着了凉。
起来清理了下伤口,把他们放在床边的药拿起看了看,摇摇头还是艰难的拿出楚玉惜临走时给他的治疗包和急救药,翻出了金疮药忍痛敷上。
不得不说,楚玉惜的药那效果都是很明显,几乎是立竿见影,敷上几天,就能好的差不多,比军医那温和性养伤快的多。
但也是真的疼,伤口处好像有人拿着热烙铁使劲戳在他胸前,滋滋烫着他皮肉,痉挛的疼痛从胸前传至全身。
他疼的微微弯了腰,额角渗出冷汗,咬牙收拾好东西,撑着洗漱。
门外侍卫来报:“楚副将,王将军叫您醒来便去他那走一遭。”
“知道了。”楚玉麟强行稳住气息回了句,站起来深吸口气,努力忽视疼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时无异。
这时候如果让别人看出来他不能上场,借口以他军师之名养伤,想挣功勋就难了许多,距离娶李芩英的目标也就遥遥无期。
外面有巡逻军,也有守夜交班,有操练晨练的人,有起来吃饭的,很是热闹有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