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啊……呵……真人今日比往常更好看……”竹薰尴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那腰带可以还给我了吗？”无正看着她一会儿皱眉要哭一会儿又强颜欢笑，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无缝衔接，真想打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

“呃……给你给你……我不是故意的……”竹薰手忙脚乱环过他的腰把腰封围上，手忙脚乱地乱拧一通——唉呀这个制式的华服她没见过，不会系呀。

无正诧然地看着这个小女修环着自己的腰，脸几乎要贴在他的胸膛上，然然后又在他腰间摆弄来摆弄去，脸都要青了。

“我自己来吧。”接过腰封很快就扣好。

竹薰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动作有多暧昧，像是夫妻小两口起床后，妻子为丈夫穿衣系带。羞得当场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正只是看着她，毫无任何意味地看着她，就好像从没发生过什么，他也也从她身上无所企盼。

竹薰这才刚干了件这么尴尬的事，对象还是男神，心里嗷嗷直哭完了在男神心里减分了，握拳一定要想办法挽回这样的尴尬局面。

可是越想越想不到什么可以说的。无正也没有要说的。两个人相对无言，一阵尴尬的沉默。

“真人，听说梅花洱不错，这个大雪天天寒地冻的时候去最合适。内个……我们一起去好不好？”竹薰想起来之前师弟说的梅花洱，浪漫美景适合培养感情啊。

梅花洱？躲在某个障碍物后面的菡林仙子哧的轻笑了一下，有出息啊徒弟！

无正毫不留情地拒绝：“我今天没空。”

“今天没空可以明天啊……”竹薰见他脸上无厌无怒，想来有机会，重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模式。反正他只说今天没空，可能是真的没空，不是拒绝她的意思，竹薰压下心头被拒绝的微微钝痛感，尽量往积极的想。

“明天……”无正沉吟了一下，好像是真的在想明天有什么事，“明天也很忙。”

“后天大后天都可以啊……我都有空！”

无正看着小小的家伙脸上婴儿肥尚未完全褪去，雪花落在睫毛上落到鼻尖化开，一盈一笑天真烂漫。那双有点倔强的眼睛用期盼还带点乞求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要是绝然拒绝她就会马上哭出来。

身上仍穿着初见时的青袍，满是没拍干净的冰碴子，在大雪中显得十分单薄瘦弱。

头顶只有一根枯桃木簪，正是上次在河边给她的那支。寒风呼吹得一点点不规矩的发丝轻轻扬动。鹅毛似的大雪飘落在头顶很快又重新铺了一层。

上上次她也是这般缠着他不放，他不由得想，这回要是拒绝她了，会不会又哭了。

“……后天，后天申时吧（下午3点）申时应该有空，我来接你。”他终于不忍心拒绝。

“好的好的！”竹薰头点得跟小鸡琢米似的，开开心心就一蹦一跳地跑出去，把要从师父身上偷牌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等她走了，无正才微笑了一下。无人看见，如三冬春花开。

菡林仙子看见无正在雪中呆立了一会儿，直到竹薰先蹦跳出了正殿院子，站到大雪白了头，也走出了院子，踩上了飞剑离去。

几个弟子跑出去后，就在外面某个拐角处躲着等里面的动静，见师姐开开心心地跑跳出来，小脸通红，却只以为是冻的，并不做他想。

“师姐师姐，怎么样？成功了吗？”

竹薰只嘿嘿傻笑并不回答，跑回去院里关上门躺倒床上，想着刚刚自己厚着脸皮拽着无正，他还被逼无奈答应，又羞又觉得无正无奈的样子好好笑，双手捧着脸颊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