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七章(1 / 2)红楼之逆贼薛蟠首页

卢慧安自己也没想到从孙家脱身这么容易。

关着她的院子不小是个精致的客院,里头守了四个粗壮婆子。

卢慧安从怀内取出迷药倒入茶壶晃了晃将那四位喊进屋中道:“我这个人性子爽直不爱拐弯抹角也不爱给人颜面。四位,”她指了指案上茶壶“我口渴了想吃茶,但是我疑心这里头有什么不妥的药。”一个婆子上前正要说话,卢慧安摆摆手。“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不想听。里头纵然有药你们定不是每个人都知道独下药的那个知道罢了。而且天晓得是什么药。可能是安睡药、可能是春药、甚至可能是绝育药。”

婆子们面面相觑。方才那位道:“姑娘可是要我们替你换一壶茶?”

卢慧安嗤道:“换一壶茶有何用。直说了吧。”她从怀内掏出几张银票子放在案头。“若有人替我试茶,五十两一盅。”

婆子们眼中霎时迸出贪婪。一个笑道:“这个容易。我替姑娘试。”立时上前倒了盅茶一饮而尽。

卢慧安点头,给了她五十两的银票。旁的三个皆满面失望怨愤看着第一个。卢慧安道:“还有人愿试么?”

另一个人惊喜道:“姑娘还要人试么?”

卢慧安胳膊支上椅子扶手满面得意张狂:“我那未来的公公别的没有独有钱。”乃望着方才试茶的婆子森然一笑“这位妈妈定然不曾下药却难保其余三位下了没有。若真有人下了药我给再多的钱想必她也不敢试。”她指了指案头那堆银票“若四位都试了,每人二百两。”

其余三个婆子面面相觑试过茶的那位刹那间杀气腾腾。方才说话的那位飞快上来道:“奴才愿替姑娘试茶!”手脚麻利倒了盅吃下,也得了五十两银票。其余两位自然不会放过发财之机。第四位吃完茶后,卢慧安给了她二百两还给其余三位各添一百五十两。四人捏着银票子欣喜若狂。

卢慧安点头。“很好。你们先出去。若过会子你们皆无事我还有赏赐。回头吃饭吃茶都烦劳诸位。在我身边别的好处没有,赚钱最是容易。”

四个人齐声笑道:“多谢姑娘!”“就包在我们身上!”“姑娘放心吧!”遂喜气盈腮的走了。

不多时四个悉数迷倒。卢慧安从为首的那位身上搜出钥匙,又寻里头一个略瘦些的婆子剥了她的衣裳和头巾。遂换下自己那身华服,与早已除下的首饰并包个包袱,卸去面上妆容,拆下头发梳了个媳妇子的发式。把腰背一驼,眨眼间便与他们家的寻常仆妇无异。

卢慧安并不擅认路,但能从树影辨方向。前两日她已看熟了十三绘出的孙府地图。孙家共有四处单独客院,皆靠西南。最大的自然住着那两尊京里来的菩萨。其余三个小院形制相近,她也辨不出这是哪座。好在孙府内的道路并不绕。卢慧安出了院门往西走,没多久便看到了西府墙。

她提着包袱像个请假离府的媳妇子,畅通无阻走到了西北角的后门旁。这外头左近矮房皆孙府下人之居所,两个看门的正在下象棋。卢慧安甜滋滋的喊了声:“二位大叔辛苦,我回家一趟。”

那二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她。一个问道:“哪里的,我怎么平素没瞧过你。”

卢慧安委屈道:“原先在二姑娘屋里服侍了四年……如今已出来了,在库房呢。”

另一个纳罕道:“二姑娘不是说要得贵婿么?出来作甚?”

卢慧安愤愤道:“各家管事的女儿外孙女都跟不要钱似的往我们姑娘院子里塞!哪儿还有我们老人站脚的地方。”遂唾了一口。“我且等着,看有几个能跟去京里!”

二人笑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年纪还小,日后就见多了。”便放她出去。

绕半个孙府走到马车旁,卢慧安扭头望了眼大门,低低的一叹:回头得去东家堂屋中拜拜那个金漆“钱”字。

扮作丫鬟的那位乃她日常助手,见上司回来忙跳下马车。这助手原本与孙二姑娘的大丫鬟同等在离水榭不远的一处轩堂。许久,孙二姑娘急急的过来告诉她:“你们姑娘说有急事要回去,已走了。”助手清楚卢慧安的本事,扮作惊慌失措的模样赶着出了孙府大门,等在马车中。

十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屁股做到车夫身旁抱怨道:“早知道我都不用来了。”几个人齐声大笑。

殊不知卢慧安还没出孙府时,太子已踏入了那座客院。随即阖府奴才们四处乱跑搜查。马车轮子才刚开始转动,已有脚程快的小子赶到大门口吩咐不许放人出去。马车拐出孙府门口那条街,四个婆子已醒了。

太子听罢原委哈哈大笑,赞道:“不愧是那位老祖宗调理出来的人!”他竟吩咐不用惩治这四个婆子。“不是她们蠢,是卢三姑娘太聪明。”婆子们千恩万谢的下去,摸摸怀里二百两银票子还在呢。不多时,西侧门的两位也被带了来。太子细问良久,啼笑皆非。

转身回去,太子乃告诉他外祖母,不选孙二姑娘了。张老太君道:“我也觉得她不大好。丁氏终究是她长辈。虽孙家不曾发丧,旁的姑娘皆悄悄穿了素色。她倒是唯恐不喜庆。太子又是什么缘故?”

太子将今儿与卢慧安水榭之会、并她如何逃跑的描述一回,正色道:“且不论她最终会不会嫁给萧瑛,也不论萧瑛能不能挤掉京中那位嫡子。这个孙二姑娘跟她比起来差得实在太远。”

张老太君道:“这位可遇不可求。”

太子道:“就依她的话,换五姑娘。”

张老太君立时道:“何不挑大姑娘?”

太子摆手道:“过于方正刚直,与杜氏没什么两样。我千里迢迢挑一个和杜氏一样的女人作甚?”他嘴角淡然勾起,“且孙五姑娘是个极识大体的。若非她一进府门便赶着去见了孙老太太,那位或许就不是死在家庙、而是死在这儿。外祖母可知道,方才宴席上又有两个鬼跟着人进来了?”

张老太君大惊:“又有什么幺蛾子?!”

“事出突然,我的人也只探听到了点子。”太子遂说了周家之事。张老太君脸都白了。太子乃道,“那鬼说孙家的冤气还未散干净,这冤气自然是先孙二太太害死的那位留下的。孙二太太倘或死在家宅,只怕干脆就不走了。孙家搬家都未必能摆脱。”

张老太君连诵数声佛,点头道:“如此看来,倒真亏的五姑娘行事果决。”

太子道:“孙家以诗书传家,教出来的女儿都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