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红楼之逆贼薛蟠首页

戏台上唱完第三出戏时孙家老太太派人来请薛母王氏和薛二婶说话儿。她老人家身份高年岁大,薛家两位太太赶忙去了。薛宝钗因为有甜食限制,想着到孙家那边吃点心没人管,便跟着去。

一时她们回来王氏先问儿子:“蟠儿,红嫣是谁。”

薛蟠嘴角抽了抽:“艾玛,我忘了跟您通气。钗儿没穿帮吧。”

“没有”薛宝钗扬着小脸得意洋洋伸出四根手指头。

“知道知道。”欠她四笔赏金。

原来,方才说了三五句闲话后,孙老太太和颜悦色道:“薛太太,你们家那个叫红嫣的姑娘怎么不见她出来逛逛?”

两位薛太太都稍怔了一瞬。宝钗正琢磨着趁人不备拿块龙须糖呢见状赶紧说话:“红嫣姐姐前几日不知在哪个道观抽了个下下签心情不好连门都不出了。”

孙老太太笑道:“年轻人偏爱将那个当回事。她下回去抽保不齐就上上签了。”

薛二婶低声问道:“钗儿,红嫣是哪家的孩子?”

宝钗眨眨眼:“五婶家的呀就是那个肚子好胖、脸儿圆滚滚、爱嗑瓜子儿的五婶。”二位薛太太面面相觑:薛家亲戚里头符合这三条的好几串,尤其在薛蟠改进了炒瓜子工艺之后。

孙老太太这才知道红嫣跟她们家女眷往来不多。遂唤宝钗到身边坐了慢慢的闲言中套问红嫣的年纪模样志量等等。宝钗熟悉的举止符合上流社会标准的妙龄姐姐、唯有贾元春不自觉便拿了元春住薛家时的种种移花接木。孙老太太越听越满意,不住的点头。

孙三太太笑道:“过几日是我生日,帖子已下到你们府上了。让红嫣姑娘也一道来吧。”

孙大太太道:“热闹热闹抽签的事儿她便忘了。”

薛太太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薛家旁支女儿论理说配孙家嫡系子弟不上若是孙家的旁支子弟,孙老太太这架势实在不像。只得先答应下来转头问薛蟠。

薛蟠头大了。孙家男丁挺多是眼看要出太子妃的人家。依着长孙孙溧现在的岁数还单身来看他们家惯于晚娶。若想同薛家结亲等薛宝钗长大一点问题都没有,怎么可能瞄上红嫣?何况方才明摆着薛家两位太太都跟她不熟。

薛二叔忽然提醒了一句:“孙二老爷不是才刚死了老婆吗?”

“哎呦!对。”薛蟠击掌。

孙二太太丁氏是熊猫会第二单生意的目标,冤魂索命早已传开,连丧都没在孙家发。孙二老爷比林海还小几岁,不可能不续弦。门第高些的人家多半舍不得女儿,故此新孙二太太反倒不好找。太子正在丁府住着。因与不明师父二百年前大荒山下棋的缘分,无端信任薛家。薛家嫡系没什么人,三个孩子一个和尚。想趁早结亲委实唯有旁系。

乃轻叹摇头:“再如何也结发夫妻十七八年吧。这新老婆找得有点儿快。”

薛二婶忙说:“怨不得他们。那事儿外头传得可邪乎呢,是得早些新娶个二太太把那话压一压。”

薛蟠思忖道:“红嫣我可以问问,八成不愿意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不过丁三太太的生日还是得麻烦她跑一趟,让宝钗同去。乃瞄一眼他妹子原著惯性真大。薛宝钗不知何时已抓了块高糖高热的花生桃酥搁在嘴里咬,眼睛还盯着另一块高糖高热的鸭油酥饼。这德性能不胖么?

戏台上唱第四出时,有两个婆子陪着名妓谢娇娇从外头进来,直送入庆二爷包厢中。

后遂无事,直至全本戏唱完。大伙儿都知道该有热闹了。

便看庆二爷笑嘻嘻立在戏台上作了个团揖,道:“今儿难得大伙儿给脸都来听戏,庆某多谢了。”顿了顿,“前两日秦淮河上捞起来个嫖客,传闻是我们家的人。我辟个谣。不是。我亲去看过。”

贾雨村忙站起来道:“诸位,那人委实不与庆二爷和庆府相干。”

有人帮腔道:“知道了。”“多谢贾大人。”“我就知道庆府上不会有那等猥琐之人。”

庆二爷又道:“还有件事儿。有家铺子,我一直以为独我家在那儿买东西。这趟来了才发现,原来家家户户都在那儿买东西。”众人暗笑。“旁人我不知道,独说我自家。往年买东西都是管事来的,今年我竟亲自来了。缘故么我得了消息说,这趟东家会露出真容。”他笑道,“跟大伙儿说实话。我预备着套东家的话、给他几个钱、吓唬吓唬他,拿到他进货的路子,日后便宜我自己进货。”

包厢里头的凤子龙孙个个露出古怪之色。

“说来倒是要多谢前两日死的那位。他假扮我家的人,我不免往府衙探究,竟偶遇了一位兄弟。”庆二爷朝司徒暄包厢抱拳。司徒暄迟疑片刻站起来回礼。“千里之外相逢也算有缘,这位兄弟约我吃酒。我俩酒过两旬渐渐话多,亦渐渐发觉我二人非但为着同一批货品而来,甚至都想知道东家的身份、拿到他的进货路子。再多说几句,竟都是有人提醒的我们。”庆二爷正色道,“今日我请各位兄弟们来便是想问问大伙儿,你们可一样,被人拿东家身份、进货法子做饵,撺掇而来。”

满堂阒然。良久,有个人朗声道:“我也是。”

另一人道:“我也是。”

遂各家都说自己也是,毫无例外。位置最好的包厢里,英俊少年们和心腹幕僚们神色异彩纷呈十分有趣。

庆二爷道:“给我送消息的和撺掇我的,乃京城听波小阁的粉头巧梅。”

司徒暄道:“给我家送消息和撺掇我家的,是听波小阁粉头如月。”

而后数位包厢里的天家子弟陆续开口,无一例外皆受了听波小阁粉头的撺掇。

最末忠顺王爷咳嗽两声道:“我竟不知你们做的什么买卖。”

庆二爷问道:“叔父不是来买东西的么?”

“不是。”忠顺道,“我是来找瑛儿的。压根不知道你们这些臭小子来了一大帮。今儿才知道,吓了我一跳。”

司徒暄问道:“敢问叔父是何时到的金陵。”

忠顺想了想:“不足半个月。”

司徒暄点头思忖道:“叔父委实不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比你早到得多。”

话虽如此,包厢里头眉头皱起好几串。

忠顺看着庆二爷道:“是了。我想起来了。八月二十二是你五伯生日,你竟然没去。你们这帮小子都没去。合着那时候你们已南下了是吧。”

庆二爷笑拱手道:“正是。”

忠顺哼道:“还偶感风寒。我就说么,什么鬼风寒跟瘟病似的,连咱们这样的人家都病下许多主子。”庆二爷这回只笑不答话。

包厢里的人掰掰手指头。倘若忠顺王爷八月二十二还在京城,依着路程最快也得十月下旬方可到江南。如此,他说来了不足半个月倒是恰好合适。嗯,他真不是来买东西的。倒也有人想过加急快马。可他们买东西的都早早做好了预备,没谁会临时起意。

又听忠顺问道:“既这么着,你们东西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