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亦然凑过去看了一眼那封信的落款,便已心下了然。
他一直都明白师父的苦心,也明白上官雪琼选择再给孤魂一次机会的原因,好在,他们都赌对了。
“这信上说孤魂发现逆天在自己的殿内藏了两个丹炉,似乎是在修炼什么不可告人的秘术,而且那丹炉似乎可以帮助他吸收人的精元和魂魄,然后再进入他的体内成为他的助力,那这么说来阴暮镇的那些百姓和他手下的那些将士身上的力量已经全部被他收为己用了,而拥有了这些力量之后他便可以再去修习更加可怕的术法,这可真不是个好消息。”虽然孤魂传来的这个讯息的确对他们有所帮助,却也让他们更加为难。
他们不能为了这么一个不知上限在何处的人就让自己手下的将士们去枉送性命,况且与这些士兵交手过的步袭军将士们也说了,那些士兵被操控的时候有着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他们完全不是对手。
“可是这孤魂的信上也说了,他发现了逆天在施法的时候臂上会出现一个紫色的印记,那个印记忽隐忽现,所以轮廓他看的不太清晰,但是可以确定印记是确实存在,那里会不会就是他用来吸收这些力量的地方?”注意到了孤魂信上特别提及的一点,夏亦然有些在意的问起了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的看法。
“原本我还有些好奇为何逆天修习这些邪术他的身体不会遭受到反噬,因为即便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血肉之躯罢了,如今看来恐怕是因为他有一个聚气的地方,而他把所有的伤害也一并转移到了此处,这才让旁人轻易看不出异样来。”目前而言只有这样的推测是合理的,也算是解开了上官雪琼的困惑。
“看来这孤魂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了。”知道他的这些讯息得来不易,宇文煜也是明白了孤魂做出的决定。
他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承担责任,也会尽全力去弥补。
“没有任何人是无坚不摧的,逆天也会有他的软肋。”在经历过了童年的阴影之后,逆天心里定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而能触动这伤口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才是最为关键的。
任何的术法,尤其是不为人知的那些邪术,在施展的时候对施展之人的要求都是极高的,他们必须做到专注,更必须将自己身上全部的力量在一瞬间全部聚于一处,只有这样才能施展出最强大的术法,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有了破绽,若是这个时候能让施法之人心神不宁,说不定就能顺势破了他的术法。
“我今日见到逆天了,也知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或许对于我们会有用处。”上官雪琼这句话说的随意,可是却引得面前的宇文煜和夏亦然同时看向了她。
“什么,你当真遇见逆天了,那看起来他倒是没有为难你。”知道如此轻描淡写才符合上官雪琼的性子,所以宇文煜也是顺势开起了她的玩笑。
“这逆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做出如此令人费解之事。”其实一直以来夏亦然对于逆天此人都是存着好奇的,所以便很是直接的问了出来。
“他不过就是个因为受了伤害所以把自己包裹起来,所以不愿再敞开心扉去相信旁人的可怜虫罢了。”对上官雪琼而言,若是这世上连个可信之人都没有,那这一世活得还真是没意思。
其实逆天的本性不坏,只可惜他却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直至无法回头。
“把自己受过的伤加注在别人身上,然后变本加厉,这样一个人,难怪师父会离得远远的。”听了上官雪琼的话后夏亦然便明白,这逆天的思想和自己师父的思想完全是相悖的,也难怪师父当时会心灰意冷的离开。
“可为何他会同你说起他的事情,而且在单独碰面的时候没有对你下手?”因为在逆天身上奇怪的行径也太多了,所以宇文煜还真是不得不多加在意。
“那是因为他这个人太过自负,他自小经历的一切让他之后无论做什么都力求做到最好、最优,而他更是相信自己有抵御一切的能力,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单独对我一个女子下手,他想要的较量从来不是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而是在阳光之下的,只可惜他并不是一个能活在阳光之下的人。”早就看透了逆天的所思所想,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上官雪琼是丝毫都不惊慌。
既然他已经宣战了,那么就要光明正大。
只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好心,他不过是想要这天下人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的能耐罢了。
“你们干什么,快点放开我。”三个人正在讨论的话被这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在看到押着一个姑娘走了进来的帕耶和娜依之后,上官雪琼对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简单把情况说明一下。
“我们在安顿好那些士兵之后就出门去查看了一下情况,却发现这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转悠,所以就把她带来了。”朝着那姑娘努了努嘴,帕耶还当真是说的很简略。
“这位姑娘,请问你为何会出现在此?”见那姑娘看起来有些慌乱,上官雪琼便挥了挥手让帕耶、娜依两兄妹松开对她的钳制,然后很是温柔的开了口。
“你难道不先问问我是谁吗?”似乎对上官雪琼开口问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有些奇怪,那姑娘竟忍不住反问起她来。
“知道你为何会出现自然就知道你是谁了,所以我何必问一个多余的问题。”耸了耸肩,上官雪琼笑着看向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