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与许金荣的赌约在穆显正的认可下达成协议。
一干人等个个擦拳磨掌急不可耐,无限期待的等着后日的到来。
刚刚还是得意忘形的许金荣,此时已不在言语,转身想要离去。
玉染急忙叫住了许金荣:“母亲别急着走,二姨娘病因还没有找到呢?还不知她到底是与我娘相克得的病还是另有隐情呢?”
她这个女配角的戏份还没演完呢,玉染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听闻玉染要追查病因,许金荣身子明显一抖,转而安静下来,静等结果。
而躺在床上的二姨娘却不淡定了,一时心急,发出了沙哑的声音:“老爷,妾身……”
“二姨娘,切不可再出声了,若伤了喉咙,怕是日后都再难言语了。”玉染极其好意的提醒道。
玉染的心理暗示让二姨娘有所收敛,躺在床上,恶狠狠的警告似的看向立在床边的儿媳英莲。
英莲完全被二姨娘的眼神吓住了,懦弱胆怯的低垂下头。
婆媳两的互动被玉染看在眼里,心里哀叹一声,这就是封建礼教下的婆媳关系吗?这就是一个苦命遗孀的悲惨命运吗?
来穆府前玉染和沈菱对穆府其他人的品行做了分析总结,却独独落下了这个大公子的遗孀。收集的资料里只记载有其人,其他一无所知,而来到穆府才一天竟让玉染发现了如此受辱的英莲。
英莲还未到十八岁,正值花季的人生难道便定格在此吗?从此一人寂寞孤独终老吗?也许那样正是穆家所求,甚至会给英莲请块贞节牌坊。
用一个女子的一生换取一个家族的荣耀,穆家又何乐而不为呢!玉染替英莲不甘,替她不平,决定要改写英莲的命运!
玉染走近穆老夫人,从容不迫的说道:“祖母,二姨娘的病症楚郎中诊断为气火攻心,受了惊吓,另外有寒邪入体。据松院婆子所说,发现二姨娘时,当时二姨娘是躺在正厅地上的,所以二姨娘才会寒邪入体。至于,为何会气火攻心和受了何惊吓,则另当别论了。祖母,此事该如何了断呢?”
因为有姑侄关系在,玉染征求意见的望向坐在床尾的穆老夫人。此话说的婉转,二姨娘的病因查与不查,决定权在穆老夫人手上。
“母亲!”许金荣未等穆老夫人言语,肆无忌惮的抢先一步开了口:“明摆着的事实还有查的必要吗?二妹一向身子健朗,如今突然病倒,又得了如此怪异之症,显然是被冲撞到了。”
玉染心里暗笑,她怕穆老夫人不肯断案,许金荣却来添了彩,此事定成,便仰头气势汹汹的质问许金荣:“母亲,如此咬定是相克一说,意欲何为?还有一点,我刚刚是在征询祖母意见,母亲能替祖母决定二姨娘的生死吗?”
穆老夫人听闻生死两字时,心里一抖,白了许金荣一眼。最初也信了许金荣的话,以为是相克一说,可经过玉染提点,活到如此年纪早已成了人精,也猜出了事情的端倪,所以玉染提出打赌,她便默不作声的做了认可。
“昨晚家宴时还好好的人,不过一晚的功夫,为何到了如此地步?松院的人呢?都叫过来,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打足气的穆老夫人气魄十足的说道。
“劳烦祖母问个水落石出,还我娘一个公道!”玉染摆出一副很无辜,受了莫大委屈,她们娘俩才是最大受害者的表情,并且把审判权交给了穆老夫人,如此一来待事情真相公开后,她才可置身事外。
穆老夫人起身,气势恢宏,语气英朗的说道:“里间小,都到正厅吧!”
“老……老夫人……”床上的二姨娘支支吾吾的哑着声音。
看到二姨娘狼狈不堪的模样,以及那沙哑的声音,穆显正嫌弃的蹙紧了眉头。
“老爷莫要担心,二姐姐会好的。”穆显正身边沈菱极合时宜的劝慰道,那喜兴的打扮,那柔声细语的声音,那善解人意的心思……沈菱的一切都满足了一个男人的虚荣心。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望着这样的五姨娘,穆显正对二姨娘的厌恶又重了二分。
“哎哟!”快要走进正厅时,英莲的贴身丫鬟下意识一声叫,脸与地面马上就要来个亲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