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姑与刘顺商议好对策。
白天刘顺照常去码头搬货,沈春姑则在家中养精蓄锐。
到了晚上,夫妻两个按照计划行事。
刘顺上床睡觉,沈春姑则守在一旁。
由于劳作一天,身体疲累,刘顺倒在床上只几个呼吸,便鼾声大作。
沈春姑默默坐着,眼中看着丈夫,心中暗想:你今晚最好别再半夜起来了,就当是我前几晚做梦好了。
每每想到那片走不出去的林子,她就暗自心悸,隐隐觉得,这件事绝不是梦行症那么简单。
因此,她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是世间事往往事与愿违。
刚刚三更,刘顺又从床上坐起来了。
“喂。”
沈春姑喊了一声。
像之前几次一样,刘顺没有反应,自顾自起床穿衣。
沈春姑来到刘顺面前,仔细打量。
见自家丈夫,睁着一双眼,眼中却没有神采。
她伸手在刘顺面前晃了晃,刘顺的眼睛眨都不眨,就如同根本没有看到。
刘顺很快穿好衣服,抬腿向着屋门走去。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对策,沈春姑轻轻推了刘顺一下。
刘顺的身体好似一颗木桩一样,沈春姑不仅没有推动,反倒是被一股抵抗的力量震得手臂生疼。
刘顺继续向前走着。
沈春姑见轻推不起作用,想起刘顺曾经说过,推不醒就打。
见刘顺已经走到门口,她急忙握起拳头捶打刘顺后背。
刘顺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任凭沈春姑捶打,他依旧“我行我素”,将屋门拉开,走了出去。
沈春姑紧跟在后边,一边走一边加力捶打。
她起初怕打坏刘顺,并不敢真的用力,后来见刘顺对她的拳头根本无动于衷,这才加大力度。
从屋门一直打到院门,沈春姑的手都疼了,刘顺却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刘顺机械的拉开门闩,拉开门,迈步就要出去。
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沈春姑突然想起了那片令她终生难忘的树林。
她不敢再跟过去,情急之下双手抓住刘顺衣领,狠狠地向后拉扯。
刘顺刚好抬起一只脚来,身子重心不稳,拉扯之下,身体向后倾倒。他竟然也不挣扎,就这样直愣愣的摔倒在地。
脑后撞击地面,发出砰地一声。
沈春姑吓了一跳,怕摔坏了丈夫,连忙蹲下身子查看。
刘顺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已经闭合,胸腹微微起伏,像是睡着了一样。
沈春姑却心知,绝不是睡着了那么简单。
一个大活人仰面摔倒,无论如何也该有些反应才是。
像刘顺这样,倒地后吭也不吭一声,直接昏睡,实在诡异。
沈春姑轻轻推了推刘顺。
刘顺的身体已不像行走时那般僵硬,随着沈春姑手臂上的力道微微晃了晃,但并没有被推醒。
沈春姑有些害怕,梦行症倒还能够接受,这要是因为她的拉扯,刘顺摔得人事不知了,那不是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