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年这段时间,在村里搞民兵训练,王雪也没闲着,趁着生产队没有农活,她花了三十元钱,报名参加了一个缝纫技术学习班,老师是从青岛过来的。
王雪每天早出晚归,去到公社驻地小学内,参加学习班,班上有二十多个来自农村的姊妹,红布岭的王桂芳,竟然也参加了学习班。
“哎呀,桂芳,你咋也来了?”见到王桂芳,王雪别提多么高兴了。
“我说王雪啊,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只顾着你家男人,也不回来看俺这个姐妹了!”王桂芳看见王雪,也是非常开心。
“唉,俺现在是有家的人了,怎么能老是回娘家呢?”王雪无奈的道。
“哎呀,王雪,你是有了还是吃胖了啊?看你这将军肚出来了!”王桂芳有些开玩笑的道。
“是有了,都四个多月了呢,嘿嘿!”王雪用手抚摸着肚子自豪的道。
“同学们,上课了,今天讲裁剪课程···”老师刘晓梅,三十岁的样子,站在讲台上,手里拿着粉笔,开始给大家讲课。
刘晓梅在黑板上,画了几个服装图形,标好了衣长、袖长、领口尺寸,然后开始讲了起来。
上过学的姊妹,很快就理解了裁图的结构和原理,但是这可苦了王雪了,她跟王桂芳坐在一起,急的左顾右看,抓耳挠腮。
“还有不懂得同学吗?”刘晓梅在讲台上道。
“刘···刘老师,俺还不懂!”王雪急的站起来。
“这么简单的裁图,你竟然不懂?上过学没有?”刘晓梅感到很吃惊。
“俺···没上过学!”王雪的脸上顿时羞的通红。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只要你认真的学,即使没上过学也能学会。”刘晓梅鼓励的道。
“没上过学还来学什么裁缝呀!”学生韩雪琴,看着王雪,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没上过学就不能学裁缝,谁规定的?”王桂芳可不是吃素的,一句话给顶了回去。
王雪可是自己最好的玩伴,见别人说风凉话,王桂芳气不打一处来,立马以牙还牙。
“好了好了,继续上课,王桂芳注意记好笔记,下课后负责再给王雪讲一讲。”刘晓梅又开始了讲课。
日子一天天过去,王雪在学习班里学习了制图、面料、裁剪、缝纫、熨烫等裁缝流程。
王雪挎包里,始终装着一个蓝皮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和一些服装的裁剪图样。
王雪照葫芦画瓢,竟然真的学会了裁剪技术,虽然理论知识不太理想,但是只要坐在缝纫机面前,她就能根据自己的想像,凭借着老师讲的印象,把衣服给裁剪缝制出来。
“王雪,你真是天才呀,做出的衣服,跟老师讲的,竟然分毫不差,你是如何做到的呢?”刘晓梅看见结业考试上,王雪的成品,一件完美的中山装,感到非常惊讶。
“刘老师,俺也不清楚,俺就是根据你讲的,去裁剪呗!”王雪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
“你这丫头,这裁剪技术看似简单,却包含了平面学和几何学知识,竟然能够融会贯通,你没上学可真可惜了!”刘晓梅不住地摇头。
“韩雪琴,你是怎么搞得?这袖子上反了,赶快重翻工!”刘晓梅走到韩雪琴面前,没好气的道。
“妈呀,还上过学呢,竟然不如没上过学的,呸!”王桂芳,看见咕嘟着嘴的韩雪琴,别提多得意了。
一个多月的缝纫技术学习班,终于结束了,老师刘晓梅,带领大家来到学校操场上,公社照相馆的老刘,来给大家照了一张毕业合影。
照片里,王雪和王桂芳揽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神情。
从没上过学的王雪,这次可真是过了把当学生的隐,内心深处别提多么的满足了,以后有这种机会,还会继续去争取,去学习,只要肯学,干什么都能行!
李永年,来到了蒙河闸管所。
只见宽阔的蒙河上,矗立着一条长龙一般的大闸,将蒙河拦腰截断了,大闸有十几个小闸口,每个小闸口,都有一个十米见方的闸门,上面连着碗口粗的螺旋门吊。
枯水期的时候,十几个闸门,只提起来两三个泄洪,一旦到了夏季雨水季节,十几个闸门,就会提起来一半以上泄洪,来减轻中上游沂蒙市的压力。
据说这蒙河大闸,如果真要是在雨水期,十几个闸口全部泄洪的话,就会将下游江北省的十多个县给淹没了,可见这大闸的重要性。
大闸也能通行车辆和行人,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大闸的两头,各建有一个八角岗亭,是专门用来站岗用的,岗亭上爬满了葡萄藤蔓,每到夏天,都会结满一串串紫色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