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鹿溪抬眸,就撞进时择北柔情的目光里,不由得生生愣住。
她仿佛一下子能透过时择北的眼睛看到他的心理在想什么了。
那双深沉如夜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微愣和惊诧。
窗外的细雨绵绵,润物细无声。轻微悸动的两颗心,情愫细腻最长久,所谓细水长流,不外如是。
“开车。”时择北收回视线,坐正身子,又恢复平日里的淡漠,其中隐隐透着的温和,只有在鹿溪的身旁时才有。
“是。”鹿溪眨了一下眼睛,悸动的心渐渐平缓,同样恢复如常。
担心时择北会感冒,鹿溪开了空调,降慢车速,不再像刚刚那样放肆。
鹿溪很懂得什么时候该放低姿态,比如现在她是个保镖的时候。
“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应该叫你老板?我现在是你的保镖,你就是每个月给我发工资的老板。”
“不用。叫名字。”时择北的声音温和,却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放眼整个临城,也就只有她敢叫自己的全名,这样很好,更容易让自己在众多的声音里辨别出她的样子。
“嗯,时择北。”鹿溪点头,立马唤了一声,小脸很认真,仿佛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就能感受到时择北这个人。
尽管他大多时候在阴她,尽管他动不动就命令她,尽管他总是诓她……
鹿溪还是能够通过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眼前就会浮现出活灵活现的景象。
“小朋友。”时择北轻扯嘴角,同样唤了一声。
对于小朋友这个称呼,鹿溪并不排斥,反而很欢喜,但是每次听着他叫自己小朋友,弄得自己年龄很小似的。
“时择北,你知道吧,我二十岁了,不小了。”鹿溪很认真地解释一声。
“还是小朋友。”
“好吧。”
时择北目视前方,却竖起耳朵听着旁边的一举一动。
二十岁对于他而言,挺小。
他三十岁。
再过段时间就三十一岁了。
算着他和小朋友的年龄差有十岁,这个数字有点尴尬,正好是两位数。
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初承景那小子说他老牛吃嫩草这件事,顿时俊脸冷了两分。
习惯性地伸手从车上拿出一包烟,以及一个全新的打火机,跟着它最久的那个打火机,让他家小朋友放火去了。
想到这,时择北忍不住勾起唇角,摇头浅笑着将烟叼在嘴里,紫红色的火焰伴随着吧嗒一声,时择北点燃了打火机。
“你先等一下,我开下车窗你再抽。”鹿溪对烟味很敏感,每次闻到都会一阵呛。
车窗缓缓下移,时择北侧头瞅了鹿溪一眼顿时想起她会呛烟,燃起的火焰从他手上灭掉,叼在嘴里的烟也被骨节分明的手指夹回来。
“不抽了。”时择北淡淡地说着,侧头看向窗外。
看来他得尽快戒烟才行。
可这戒烟期间,嘴上要是没点什么东西,会嘴痒。
眸光不经意一瞥,视线落在鹿溪粉嫩的唇瓣上。
嗯……他找到可以代替香烟堵住他嘴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