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厢里的空间很小,田甜和睿睿用棉被把自己裹成毛毛虫一样躺着,装了炭火的烧水壶放在两人中间,把灌满热水的水壶放在棉被里腿部的位置。
“快点睡,”趁着热水壶还暖和,晚点冷了,腿就会冷冰冰更加难以入睡。
寒风从马车门缝、窗户缝隙和底下的木板吹进来。田甜实在是累了,哪怕感觉到寒风一直在吹,她也睡着了。
睿睿是男人,没有田甜那么怕冷,躺在被窝里他觉得很暖和,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他口渴醒了过来,拿起放在棉被里腿部上的水壶,里面的水已经不热了,但因为一直在棉被里所以还温温的。
他喝了几口水准备躺下,忽然感觉到紧挨着自己的田甜的棉被一直在颤抖。
他看了一眼烧水壶,里面的碳早就烧完了,于是他把烧水壶拿开。
他伸手去摸了摸田甜的脸颊,冷冰冰的。
忽然脑海里冒出一些零碎的画面和话语,他没有多想,本能地听从脑海里残缺的记忆去做了。
他把田甜连同棉被一同抱了起来,然后把他的棉被摊在了马车里,紧接着快速又轻轻地把她放在棉被上,拉开她的棉被一角钻了进去。
睡梦中的田甜感觉有寒风钻进了被窝里,她哆嗦了两下,然后整个人被热源包围了。
两个人垫着一床棉被盖着一床棉被,睿睿还紧紧地抱住田甜,过了一会儿她总算不抖了。
第二天田甜醒来的时候,再次发现自己被睿睿抱着睡觉。
这家伙睡觉有抱人的习惯?沈大哥是怎么忍受的?
她不知道,睿睿和沈子期睡一张床的时候是很规矩的。和田甜一起赶路让他内心感到不安,加上体内毒素对脑袋的影响越来越大,他才会像个孩子一样依赖她。
“起来了!”田甜推开他坐起来,她才发现他们是睡在棉被上,跟睡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她盯着正在打哈欠的睿睿,“你怎么知道这样睡更暖和?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睿睿刚睡醒有点迷糊,慢半拍地说:“我不知道,”他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我好像这样做过,我不记得了。”
想到沈子期跟她说的,睿睿是因为中毒才变成傻子,她叹了口气:“等去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找大夫给你治病的。”
她有种预感,贴身放着的一百两银票很快就会花出去。
无论什么时候赚钱都那么难,可是花钱却太容易了,一下子就花没了。
从马车里出来,田甜赶紧生火,把烧水壶拿去河边洗干净后烧了一壶热水,烤了馒头和包子吃。
吃了早饭后他们赶紧上路,希望今晚可以赶到城镇里落脚,在野外露宿的滋味太难受了。
夏天还好,冬天真的会冷死人的!
田甜挥着鞭子赶马车,没有像昨天那样遇到村庄,倒是遇到了送货的车队。
这是她第一次在路上遇到送货的车队,她远远跟在他们后面。
中午他们停下来吃干粮,她也停下来煮了粥烤了馒头吃。
这一天她都跟着车队赶路,人家也没搭理她,后来还遇到另外两队送货车队,没多久她就看见了城门。
光是城门就比之前那个城门要高大宏伟,再看看排队进城镇的队伍那么长,其中一大半都是送货车队。
她想这个城镇肯定比上一个城镇要繁华,如果可能她想暂时在这里停留,然后回去找沈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