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卿,你终于来了。”白雅言阴郁的眉头舒展开,干枯的嘴角,慢慢的弯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每个为爱情飞蛾扑火的女人,都是最迷人的。
她等了好久,久到东边的太阳,飞向了西边,最后一抹光亮,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孤寂的自己和冷若眼霜的风。
站在她的男人,高傲的下颌角从未对她收起过,就连最后一缕金色的阳光,也选择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先下来。”他那好听得宛如大提琴吟唱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情绪,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
嗓音动听,奏出来的乐曲却是冰冷的,比寒月还要冷,和弦是讨人厌的音色,凉到了白雅言的骨子里。
“我不下来……”白雅言固执的身影,立在天台高高的边缘,风呼呼的穿过她的牙齿缝隙,灌进她干涩的喉咙,最后一个“来”字,尾音都带着轻轻的颤抖。
“别闹。”席穆卿压下心头的烦躁,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白蓝相间的病号服,衬得她瘦弱的身子更加弱小。
“我没闹,”白雅言眼底涌出几分委屈,她张了张嘴,嘴唇被冷风吹得有些麻,“席穆卿,我白雅言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爱上你?”
“我不知道。”席穆卿蹙着长眉,落日余晖落在他侧脸的阴影,越发的显得他如寂静的黑夜,沉默冰冷。
他就像是块坚硬黑黝黝的磐石,不论她这委屈的泪水,亦或是温柔的笑容,都融化不了他硬冷的心。
白雅言面色露出几分挫败,她唇角挂着些讽刺,那讽刺,是给自己的,讽刺如此挫败的自己。
“席穆卿,我白雅言即便是输了,也想要知道,我到底输在哪里,到底是哪里不如她?”
从未体验过拒绝的白雅言,头一次无比的想知道,她与幸夷扇的区别,到底在哪里,以至于每个男人都会她倾慕相许。
席穆卿看向白雅言,黑眸隐隐散了些悲哀,他悲哀的是,白雅言看不清别人的心,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也看不清自己最让人厌恶的地方。
“白雅言,我很感谢你七年来对席某的照顾,但我无法回应你的深情,第一,喜欢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第二,单相思得不到回报很正常,第三你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我与你不适合。”
叹了一口气,席穆卿收敛了自己向来刻薄的言语,压着心头的无奈,再一次委婉的拒绝。
这段话,从席穆卿这里,不紧不慢的透过冷风,传进白雅言的耳朵里时,她眼眶夹不住的泪珠,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滚落到衣襟上。
一声啪嗒,湿了衣襟。
“席穆卿,那我问你,如果我比幸夷扇早遇到你,你会不会先喜欢上的人,是我?”
白雅言心底,藏着一些小期许,有没有可能,她只是输给了时间,或者说,只是输给了最先遇到的人,不是她而已。飞涨fz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