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卒将血珠收拢起来:“头,一共四十二颗,这次收获不小。”
“嗯,小心保管好。”
玄甲将领站了起来,走到那些战死的士卒那边:“兄弟们,都过来送送战死的弟兄最后一程!”
剩下的玄甲士卒一个个默不吭声的走过来,他们站成一排,眼中看不见任何悲喜……
因为他们看多了,只剩下麻木……
将战死的士卒火化后,玄甲将领带着剩下的士卒离开深谷,他们还要继续杀戮下去,直到凑齐上面所需的“凝血珠”。
他们大部分杀的是妖兽。
当然,有时候也会杀人,杀很多人!
在随后的两个月里,这队玄甲军辗转了数千里,杀死了将近十来只妖兽以及大量的野兽,成功凑齐了五百个“凝血珠”。
这期间,他们队伍也几经遭到重创。
队内的士卒换了好几轮,那个玄甲将领也瞎了一只眼,瞎了的那只眼被他用黑眼罩遮着,整体看起来更加凶狠了。
边陲某处隐秘的军营内。
独眼玄甲将领将五百个凝血珠用特定的盒子装好,然后交给上峰,随后与上峰交谈起来。
“督军,这次任务队内伤亡惨重,末将想重新挑选一批人员,填补伤亡的空缺!”
“可以!”
督军伸手扣了扣桌子,接着说:“不过玄锋,你也知道玄甲军的特殊性,所以你不能以现在的身份过去。”
“还有,挑人一定要慎重。”
“督军,放心吧,末将明白!”
陈玄锋自然明白督军的意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玄甲军根本不存在于世,就算他们这些玄甲军的将士,在外面也不得透露任何有关玄甲军的信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但是,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他只能接受上峰的命令,而且就算他想说出去也不行,因为每个加入玄甲军的将士,都进行了血誓,一旦向外透露任何有关玄甲军的信息,便会立马反噬而亡。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玄甲军里高手如云,随便拉一个小队出去,都能秒杀一个常规的万人军队,但是始终都没人知道的原因!
“正好,这两日有一批军械,从泰昌军库运往安庆城,马上便要经过这边,我把你们换上去。”
“到了安庆城,我会安排人接应,届时你听他们安排便是!”
“末将明白!”陈玄锋应声表示明白。
“嗯,下去准备吧!”
“末将告退!”
两日后,从泰昌军库出发的军械辎重队到达此地进行修整,又过了两日,辎重队修整完毕继续出发前往安庆城。
有心人可能会留意到,此时辎重队里的一些主官全部换了人,领头的将领也换成一个独眼中年大汉。
某日,辎重队进入镜州云溪县境内。
自从辎重队进入云溪县后,队里的军需官贾戚金,时常会呆呆的望着远处某座山头出神,要叫好几遍才惊醒过来。
“停下,今晚在此地扎营!”
随着主官一声令下,辎重队停在靠溪边的平地,将士们迅速忙碌起来,火头军埋锅造饭,一半士卒将辎重分批集中的一起,剩下的则拿出工具就地扎营。
陈玄锋看着还在对着远处山头发呆的贾戚金,直接走了过去,伸手重重刮了他后脑勺一下。
“戚金,自从进入云溪县境内,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怎么回事?”
“头儿!”
贾戚金回神过来,他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头儿,我没进军队之前是一个山贼。”
他指着远处的山头:“看,就是在那座山头。”
陈玄锋顺着贾戚金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无数座山头起起伏伏,模样样式都差不多,他实在不清楚是哪一座?
不过,这不重要。
贾戚金满是回忆的说道:“我爷爷是山贼头头,我父亲是山贼,我二叔、三叔也是山贼。”
“唯有我母亲,是我父亲他从乡下强抢抢来的。”
“我从小便在那上面长大的。”
“后来,朝廷派兵剿贼,我爷爷跟三叔战死了,还有寨里的好多叔伯们也死了,在后来父亲接受了朝廷的招安,我也跟着父亲进入了军队。”
“进入军队后,父亲遭到了排挤被安排去边疆,没多久便战死沙场了。”
“在后来,我进入了玄甲军。”
“如今,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没想到还能来到这个地方。”
陈玄锋听得出贾戚金语气中那种落寞与无助,他又何尝不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可言之又无一二。
一入玄甲军,终生玄甲军。
“辎重队会在此地驻扎数日,想看就去看看吧。”
“不过,切记自己身份。”
陈玄锋拍了拍贾戚金肩膀,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开。
贾戚金听闻后一愣,他转头看向陈玄锋背影,面上满是激动之情,哽咽的道谢着:“谢谢头儿,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