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是赵长离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挂着一脸坏笑。
泠鸢心慌了半刻,立马镇定下来,挤兑他道:“羊奶洒了一床的某位手抖的老男人,来我屋里做什么?”
赵长离手撑在桌案上,居高临下盯着她,道:“某位夜里踢被子的小朋友,你问我忙不忙做什么?”
“随口问问。”
“那我也是随便来你这里,逛逛。”
“请便。”
泠鸢不搭理他,赵长离便自己坐在不远处的软塌上,歪着看书,屋内,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突然,赵长离冷不丁问道:“泠鸢,你在我春宫图册上批注的那句此姿势对腰不好,得垫枕头,郡王年二十有七,尤需谨慎用之,切记切记。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泠鸢头都没抬,伏案算账。
赵长离幽幽问道:“那画面,你试过?”
言语中,他隐藏起了小心翼翼的试探,装出很不在意的模样。
泠鸢挑眉,道:“试过又怎样,没试过又怎样?重要吗?”
赵长离问道:“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那姿势,对腰不好?”
泠鸢看向他,狡黠一笑道:“那你就当我试过了吧。”
赵长离冷嗤:“当你大爷的当!”
泠鸢面不改色,淡淡道:“你是我大爷!”
赵长离不知为何,心闷闷的,卷起手中的书往她脑袋上敲去,撂下书,直接走了。
泠鸢摸了摸被他敲的脑袋,冷哼道:“赵长离是猪,我不和猪一般计较。”
赵长离本来有旬假闲着的,因为这事,他心中郁闷好久,跑出去与白越喝酒喝茶去,每日回府也很晚,都得泠鸢睡着了才回来。
对泠鸢,他知道有些事不能与她太计较,但……有些坎他就是迈不过去,哎……这个姑且称作二十七岁老处男的烦恼。
宁王府宴席这日,泠鸢早早起床,换了一件稍微不那么素净的青白茧绸夹羊绒裙衫,暖和又轻便,脖子上围一圈兔绒围脖,手里握着鎏金铜制手炉,几块核檀炭红透,暖意融融。
她是跟着赵静雀和赵静雁的轿子车马一起去宁王府的,赵静雀还没出来,她与执素,还有赵静雁站在门外等着。
赵静雀出府前,还在央着赵长循出门时,别忘了给她买绒花,贴着她爹手臂,撒娇道:“爹,我要红色的雪绒,你别买错了。”
“好好好。”
赵长循对这个女儿十分好脾气,连连应声,催促她赶快去宁王府,知道宁王府不好得罪,宴席更加不好拒绝,只能小声嘱咐她别太出挑张扬,看泠鸢也去,他便有了一些放心。
赵静雀没听出他其中含义,只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