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想法,赵飞鸢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按照丫鬟想的去做,让她向赵骊歌,还不如杀了她。伺候了她一段日子,丫鬟也晓得她的脾气,故而尽管心里面非议不断,面上却什么都没说。
赵骊歌自然不晓得她主仆二人的心思,她坐上马车后,一路晃晃悠悠地往一品香过去。春画陪在她身旁,瞧着她坐在车里打瞌睡,满眼的心疼。
自打小姐从祁连关回来后,就经常打瞌睡,整日里都是一副睡不好的样子,想来,这几个月吃了不少苦。春画体贴地拿起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待马车停下来后,春画撩起帘子看了一眼,见车子停在一品香门口,轻轻推了推骊歌,小声唤道“小姐,小姐,到了。”
骊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自己又睡了过去,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走吧。”
春画忙扶着她走下马车,红豆牵着马走到后院去将马拴好,这才回到骊歌身边。
一品香的掌柜正在接待客人,得知骊歌过来后,忙不失跌地从内室走过来给骊歌请安。骊歌虚扶了一下,笑着问“这是来了贵客”
掌柜喜笑颜开,“正是,是当朝的范侍郎。”
赵骊歌微微蹙眉,旋即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向里走去,掀开帘幔。坐在内室喝茶的范厉下意识地抬起头来,跟着猝然起来,身后的椅子“哐当”一下带到。
“郡主。”他双目通红,眼底满是激动。
赵骊歌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笑起来,“你过来,怎么不派人去赵府送个信,我也该带着范露一块儿过来,你们兄妹这么多日没见,总该见一面的。”
提起范露,范厉情不自禁地捏紧衣袖,面露期许,跟着眸光黯淡下来,苦笑一声,“还是算了。”
外面人都说他这个新晋侍郎风光无限,甚至还有人以家中女儿为诱饵,向他抛出橄榄枝,招揽他。可实际上,打他踏上朝堂上时,每走一步,他都要仔细思虑,生怕被人抓住马脚。
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他并不想范露同他一起承受。想清楚后,范厉再次笑起来,诚心诚意地道“有郡主照看,露露她定是过的十分好的,如今我还是不要与她见面的好,免得害了她。”
“你这样想,倒也没错。”赵骊歌清楚他的顾虑,没有再劝,“范露在我那儿过的倒也惬意,你不用担心,等日后,你觉得什么时候时机到了,我带她过来见你。”
范厉安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有些怅然若失,郑重地道了谢。赵骊歌与他说了会话,转头同掌柜说起这几个月来一品香的情况。掌柜的捧着账册递给他。
骊歌翻看了几页后,随手将账册递了过去,“你办事,我放心,这一品香还是继续交给你打理,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还是去找红豆。”
掌柜的笑呵呵地点头,“郡主放心,小的一定给打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