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洵咬了咬嘴唇，忽而抬头，眨着眼睛看着宋榭和顾季长，眉头皱在了一起。

“嗯……姑姑，你和阑衣哥哥这么宠着我，是溺爱，不好。”

凌羽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捧着他的脸颊，眉头挑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我们护短不讲道理，不是溺爱你。有事情咱们得一致对外，错了承认错误，没错那就理直气壮。要不是什么大事，回到家自个教训，不是挺好的？再说了，你又没做错什么事，那掌柜自己教不好孩子，以后会有人帮他教导的。只是……恐怕代价比较大。”

说完这话，凌羽使劲的揉了揉元洵的脸颊，笑眯眯道：“你啊，人不大，想得到挺多。”

元洵的脸被他揉疼了，嘟着嘴巴狠狠瞪了凌羽一眼。

凌羽笑嘻嘻地松开了手，“那我去给你买衣服，你喜欢什么颜色和花样？”

元洵鼓了鼓腮帮子，认真思索了下，应声道：“月白色的吧，反正浅色的都可以，羽哥哥看着买就行。”

凌羽一一记在了心上，而后从顾季长手中拿了银票就跑开了。

见元洵心情好了很多，宋榭将他抱起塞到了顾季长怀里，眉头一扬。“带孩子。”

顾季长唇角一勾，凑到她耳边，轻声道：“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也给我生个孩子？”

元洵夹在两人中间，听到他们的话连忙捂上了眼睛，口中嘟囔道：“没眼看啊！”

宋榭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一步，脸颊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红晕，显得更加的娇俏迷人。

她眉头动了动，浅浅笑了起来，“那得看你顾公子拿什么聘我。”

“这个嘛……”

顾季长笑得开怀，“那我可得认真想想。”说完，却又道：“那你这是答应嫁给我了？”

宋榭又往后退开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眼中满是狡黠。

“我可没说。”

顾季长眯眼，逗弄着怀中的元洵，“洵儿，你可得给我作证，你姑姑答应了的。”

元洵重重点头，“嗯，我听到了。”

两人一唱一和，宋榭的脸颊更加红了，却装作漫不经心地朝前方去了。

顾季长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抱着元洵追了上去。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一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元洵看看宋榭，又看看顾季长，顿时觉得好生温暖。他伸手揽住顾季长的脖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又凑到宋榭身边，亲了她一口，而后心满意足地笑了。

宋榭胸膛处如同小鹿乱撞，还在回味着顾季长刚才说的话。许是因为羞怯，掌心出了汗。

顾季长倒也没有再提那个话头，看着擦肩而过的百姓，幽幽叹了口气。

“哎……这段时间因为我的缘故，你随我四处奔波，都没有好好说过话，是我的错。”

宋榭愣了下，脑海中闪过之前在京都的时候，顾季长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心跳的更加厉害了。

午后的街头，阳光洒在屋顶又或树木上，带着微微的橘黄光芒。街上似乎比之前更加热闹了，小摊贩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行人，一声一声吆喝满是人间滋味。

宋榭心中跟灌了蜜糖似的，一派小女儿的姿态。可是，她的性子却不允许她跟顾季长在这长街上腻腻歪歪。两人虽牵着手并排而行，但总觉得有些微妙。

往前走了一阵，忽地前头传来马蹄声。

宋榭凝眉，抬头往那边看去，就见一匹骏马疾驰而来。

马背上的人，可不就是柳絮么？

顾季长下意识地将宋榭往身后一护，伸手揽住了飞奔而来的白马，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