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相处,王守仁老先生从未如此失态过,令何千军有些不知所措:“王老先生,我这诗不好?”
王守仁咳了半天,才说话道:“是千军自创的?”
何千军本想说不是,一想到这首打油诗也不知谁做的,应该传播不广,便腆着脸点头:“嘿嘿,有感而发!”
“哈哈哈,真的是千军自创的?”王守仁的笑容意味深长。
何千军被对方看得有点发毛,挠挠后脑勺,老实说道:“嘿嘿,王先生怎么知道是我胡乱班弄得?”
“呵呵呵。”王守仁为自己倒上一杯茶,满脸笑意:“此诗乃老夫幼时所作。”
何千军:“……。”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本来想当着对方的面装作文学涵养深厚,没想到碰到本尊了:“呵呵,王老先生真乃神童也!”
……
大船在水上的行进速度还是很快的,三天就到了安陵渡。孙燧和王守仁都要下船,往南方去,就在安陵渡分道扬镳。
短短几天的相处,何千军四人对王守仁满是崇拜之意。张大刀张小刀兄弟甚至提出要拜王守仁为师。
王守仁笑着说:“老夫收徒,不用行礼。若有师徒之实,可无师徒之礼,无伤大雅。”
离别之际,王守仁送给何千军一个锦囊,说是到京城再拆。
何千军也回赠对方一礼,装了一小葫芦医用酒精,并且把功效说与王守仁听。
王守仁对此物尤为感兴趣:“没想到竟有如此之烈酒,多谢千军好意。有缘再会!”
“嗯,再会!”
在安陵渡停了半日,大船继续行驶,何千军是个急性子,可不会等到京城再看锦囊,回到船上就把锦囊拆开。
锦囊里没什么出奇的东西,只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就两个字“朱寿。”
朱寿!啥玩意,朱寿是谁?
何千军问何二,何二也不知道朱寿是何等人物:“少爷,京官里四品以上大员,我都有耳熟,但没听过朱寿。”
何千军没有深究,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了。算起来,李庭轩离开安陆有一段日子,就是不知道京城那边弄得怎么样?
何千军出神的想事情,甲板上传来一阵争吵的声音:“不要,你放开我的孩子。”
一个阴险女人的声音响起:“贱人,你的孩子得了天花,你想害死全船的人吗?”
“不要把我的孩子扔下船,求求你,求求你。”
外面的吵闹惹得何千军根本无法好好想事情:“走,出去看看。”
甲板上的人并不多,毕竟是天花,谁也不想感染上这玩意,也就没人出来看热闹。
何千军见到有个身宽体胖的贵妇人,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稚童正准备扔下河去。在贵妇人两米远的地方有一名装扮不俗的美妇,被两个家丁架住。
那美妇以泪掩面,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人命关天之事,何千军立刻吩咐张大刀:“大刀,把孩子抢过来。”
“是,八当家。”
张大刀个头高,胖妇人的身高勉强到他肚子。张大刀大手一挥,轻松将孩子拎过来:“八当家,妥了。”书屋shu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