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萍扯住她往外走,“你先别着急,听王妃的,下去烧水!”
宫婢画雨满脸担忧,一步一回头。
桌上还摆着刚喝完的安胎药。
苏锦年赶紧替淑妃把脉。
脉象时有时无,气息更是奄奄。
腹中胎儿已无活着迹象,甚至连淑妃都有生命之危。
她迅速解开那沾满汗水的衣襟,确定淑妃平坦小腹上的穴位后,便将烧灼冷却过的银针一根一根扎进。
苏锦年屏住呼吸,将全身的巧劲都附着在银针之上。
可尽管是这样,一番针灸下来,她仍是精疲力竭。
好不容易才稳住淑妃的心脉。
房间里裹满了浓重的血腥味道。
“王妃,热水来了!”画雨匆匆忙忙奔来,将热水放在床边。
苏锦年却将写好的药方交到绿萍手中,“绿萍,淑妃娘娘已无力排出夭折胎儿,仔细看火,这服药至关重要!”
绿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迅速往药庐奔去。
“你替娘娘擦拭一下脸颊!”苏锦年交代。
画雨不停地点头,将巾帕拧干后,小心翼翼地替淑妃擦去脸上、脖上的热汗。
“王妃,娘娘会不会……”画雨颤抖着问道,不敢正脸去看淑妃的毫无血色的脸,“娘娘都已经这般小心,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可怎么还会有人来害她?”
苏锦年端起药碗,仔细一闻。
里头果然有麝香味道。
“这药是何人熬的?”苏锦年眼神一冷。
“是奴婢早晨亲自在后院熬的,没有其他人知晓!”画雨道,“药材也是派历王殿下的人亲自去拿的,不可能有问题!”
“那这碗呢?”苏锦年指着白玉小碗。
若在碗上下麝香,太容易被发现,而且罪名难脱。
一切得归咎于礼华宫的井水。
苏锦年心有所料,但仍是故意试探道。
画雨一愣,猛然陷入沉思。
不一会儿,她将手中巾帕一放,“这碗,是前些日子贵妃娘娘所赠,她给每个宫中的主子都送一份礼物!”
“这碗上被下毒了?”画雨浑身打颤,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我分明洗过这碗,不可能……”
“画雨,贵妃娘娘近些日子还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苏锦年打断她的思索。
“王妃,奴婢明白了,一切都是贵妃的计谋!她为了不让后宫娘娘们有孕,便在所有礼物中都下了药!奴婢定要去揭穿她!”画雨攥紧粉拳,气势汹汹就要往外走。
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母妃,母妃!”上官礼铭推开房门,脚步却是停在了屏风外,且背过身去,“画雨,娘娘怎么样了?”
画雨提亮声音,语带哽咽,“四殿下放心,历王王妃在这儿,已经稳住了娘娘的状况,只是娘娘腹中孩儿……夭折了!”
上官礼铭早有所料,一股怒火猛地窜上心头,可又随即被压了下去。
“殿下,一切都是贵妃娘娘所为,我们定要去找皇后娘娘理论!”画雨说着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