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王和夜谌旻之间的交易倒是水到渠成,因为夜谌旻答应过陈国溧阳王的要求,只要自己扳倒了顾莫阏,掌了这大梁国的权就会助他的一臂之力从陈国太子的手上将权势给夺回来。
“王爷,这陈国的军队,我们真的要收编在册吗?若是这事迹败露,王爷可就是犯了勾结他国,谋逆叛国之罪了。”一旁的贴身护卫,就这么看着身旁的夜谌旻小心翼翼的道着。
“不管是谁当皇上都想除掉顾莫阏,二哥知道我想要的从来就不是皇位,而是顾莫阏的命,能有人帮他除掉顾莫阏他应该开心才对,不会将这叛国谋逆的罪名落到我的头上的,即便是顾莫阏知道了,他也会护着我的。”
“你去把从陈国来的那些军队安置起来,这溧阳王虽然口口声声的答应我的,可是那些人总归不是个知根知底儿的,哪里能明目张胆的这样放在我这儿,可是也不能怠慢了,毕竟还是要靠着他的,去郊外找一处地方圈起来,将新招来的那些兵卫全部都分给他们,陈国素来都是马上的天下,也让他为我教导一下兵士,总归我们所要斗的敌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顾莫阏。”那侍卫领了命,这才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当那个侍卫走后,夜谌旻就这么抬起了头,看着天空的那一片蓝天白云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覆在身后的双手就这么紧紧地握成了拳头,他那双漆黑的眼中蓄满了恨意。
“顾莫阏,你的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了。”他道着,这语中满满的全是恨意。
韩城!皇宫!
御老太傅就这么从御书房里走了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面色严肃的朝着前方走去。
一旁的礼部侍郎就这么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太傅似乎有心事?”
御老太傅迈着的步子就这么停了下来,身后跟着的几位尚书和侍郎自然是不敢再往前行,皆全部纷纷的停下了步子。
就听到御老太傅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瞧着眼前的一众还依附于他这一头的朝臣道着。
“陛下就是太过仁慈。”御老太傅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略微的有些无可奈何,古来君王以仁治国代代都能传位佳话,夜谌北是个明君,可是就是偏偏心肠太软。
在现在这个局势下,朝中的大权几乎一大半都握在了顾莫阏的手中,此刻他们不能与顾莫阏较劲儿是对的,可是偏偏夜晤歌那个女人,却又在此刻被夜谌北赐上了长公主的头衔,要知道这长公主的头衔可是一个不小的,这让御老太傅想起了夜晤歌的嚣张,还有夜晤竺和夜晤彩的下场,似乎就是从夜晤歌从竹院出来了之后,这原本平静的皇宫便已经不再平静了,特别是尹彩之的死,那时候在皇宫引起了多大的骚动。
顾莫阏是顾烨养出来的儿子,要坏自然坏不到哪里去,可是偏偏为了夜晤歌这么一个女人甘愿顶撞和囚禁先皇,怕是这世上也只有顾莫阏会做了,在御老太傅的眼中夜晤歌早已经和妖姬祸水挂上了钩。
他瞧见过夜晤歌多少次,从她的一举一动个一颦一笑中便能看出这个女人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为了这个女人甚至都不惜抗旨连御家的名声都不顾,甚至连他这个爹都不要,就是不知道夜晤歌这个女人到底对顾莫阏和御绝云两个人之间下了什么药。
原本他以为夜谌言都被分封到了泸川做了郡王,那夜晤歌因为有伤在身在丞相府养着,等好了以后便会跟着自己的弟弟去泸川那一处常住,可是偏偏没有想到夜谌北在这个时候却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将丞相府的后面那一块空地修葺了一座长公主府,就这么比邻着顾莫阏的丞相府建造着。
甚至还恢复了夜晤歌以往被剥夺的长公主的权利,而且这件事情他还是第二日才知道,曾经也几次三番的对着夜谌北道出了利弊关系。
而夜谌北也只是对着他轻声的道着那么一声:“太傅不必过于忧心,我那个皇妹总归还有那么一丝良知的,只要我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必然不会欺到我的头上来,更何况,她一直住在丞相府,丞相什么意思,太傅应该和朕一样清楚,这长公主的头衔,朕就算现在不给她恢复,以后丞相也定然会在朕的面前提起,那还不如现在朕做一个顺水人情,毕竟,朕也是新帝登基,根基不稳,还得靠着太傅和丞相来扶持的。”
那时候夜谌北就这么有条不紊的对着御老太傅一条条的道着为何这么做的原因,这顾莫阏将夜晤歌放在哪个位置整个韩城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不知道,要知道像顾莫阏这种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人,为了夜晤歌做了些什么。
夜谌北以往虽然没有待在韩城,可是回来的时候便也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现在他新帝登基,在朝中需要的是稳固人心,虽然说现在所做的事情有那么一丝巴结谄媚的行为,可是要知道在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在这个波谲云诡的朝廷,处处都要小心处理,步步稳健,只有为自己打下了好的基础还怕将来得不到机会去除掉障碍。
想来自己的父皇以往走的每一步都稳如泰山,可偏偏在遇上了顾莫阏和夜晤歌之间的事情乱了防震,继而落得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他的父皇在恨到死都没有除掉顾莫阏。
总归顾莫阏的才能再出众,再大,可却忘记了这梁国的天下到底还是姓夜,不姓顾,即便他有再大的本事,再大的权利,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把一朝天子给放在眼里。
功高盖主,甚至以权欺主在哪一个朝代都是不被允许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郡王都容忍不了的。
他也是,容忍不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父皇用十多年的时间将尹家给扶持上去,也同样的有能力将尹家的拉了下来,而他此刻能做的,就是储备实力,等到自己有实力有实权与顾莫阏抗衡的时候,自己才不用这么忍辱偷生。
御老太傅瞧着夜谌北那样子的神色,又这样说了,自然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便这么朝着外面走去,只是心中还是有着无奈。
在他看来,夜谌北在与夜淳茂的手段相较还是要少了那么一分狠劲儿与魄力。
想当年,夜淳茂在争夺皇位的时候,可是将什么狠毒的手段都用上了,那时候他其实也并没有站在夜淳茂的这一边,可是最后看到了夜淳仪为了一个女人那般懦弱且执意的违抗圣意,甚至连天下都不顾的时候,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扶持夜淳茂继位。
不过最后看来,扶持夜淳茂继位的想法自己是没有做错的,虽然夜淳茂有时候做事情狠毒了一些,可是却将整个梁国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的,在他的心中国家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不管是怎样的嫉妒心强爱好面子,可是在他在为的这么些年来,这梁国的外交和治理都是属于国泰民安的。
甚至当年他将风家罢黜扶持了尹家,可是不可否认当夜淳茂将尹家扶持上来的时候,尹家确实也为朝廷做了贡献,对抵抗边关也有着不可没灭的功劳。
怪只怪这尹家想要的太多,明明知道夜淳茂最忌讳功高盖主之人,还这般的蒸蒸日上甚至做事毫无章法的傲慢,到最后落得个满门被屠的下场。
“太傅,陛下这么做,必然有陛下的主张。”这是一旁的礼部侍郎开了口,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御老太傅。华夏书库hxsk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