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范遥说完,就在众修士还在迟疑的时候,陶文天却是眼睛一亮,说道:“自创的招式?这个还真可以有。范兄高明!”
范遥哈哈一笑,赞许的看了陶文天一眼,说道:“不错,就是自创的招式。大家在对敌之时,总有灵光一闪、妙手偶得的神来之笔。这样的招式都是大家自创,我想我大靖的门派规矩再严明,可也不能管的那么宽吧?”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领会。一时间不由得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古冠宇由衷赞叹说道:“范师兄这脑袋是咋长的呢?真是太灵光了些。”
众人皆是点头赞同。
范遥笑了笑,继而脸色一沉说道:“诸位,我说是自创的招式,那就决不能有假。大家都要慎重,不要借机打探对方底细,不知深浅。那样容易彼此都下不来台,好事最终变成坏事。”
众修士心下一凛,收起松散嘻哈的表情,郑重的向范遥做了一番保证之言。
范遥这才一笑,挥挥手,让众人各行其事去了。
其事范遥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严肃认真之时,自有一股威仪凛然、峥嵘轩峻,更见锐不可当、气势滂沱之意。
这种气势的养成,是在幼时看见了青风城的尸山血海,是修行至今的数次险死还生,更是与异魂融合之后,原来脑袋里固存的等级观念消失殆尽。
不是不懂谦卑,不是不知敬畏。可谦卑能还给我爹娘吗?敬畏能让我性命无忧吗?
值此乱世伊始,信什么都不如信自己的实力。想要自保如是,想要与人讲道理更是如此。
现在,就连文先生都对范遥的一些言论趋之若鹜。
讲道理不听是不?那就先打一顿,打得你老老实实,我再与你讲一番。不听?再打!打到你服气为止。还不听?那好吧,接着打!死人是不会与你辩驳争论的。
文先生在教导范遥,但他何尝不也被范遥影响着?
来自异魂的一些言论,那是放之宇宙寰宇皆准的。更何况,异魂所处的国度与范遥所在的大靖是何其相似?
西陆洲,馥离国,海东洲都是皆有参照。就连大靖被分离出去的大夏,都是与异魂所在的世界有所对应。
种种神奇之处,直叫范遥不可思议。自然而然,异魂那些被信息爆炸时代所灌输出来的至理名言,国与国的相处之道,都被范遥奉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之举。
这些言论被范遥当成金科玉律,与文先生学习时,不知不觉间就拿出与之辩论一番。
“你身为圣境高手,就是国之杀器、重器!大靖有你和剑神,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才能让别人怕你。可如果这重器、杀器,温文尔雅,人畜无害,就在家里那么杵着。如此百年也就罢了,几千年过去还是如此的话,那还要你何用?”
范遥红头涨脸的说完之后,就被文先生一巴掌拍出去老远。而文先生沉默良久,不禁叹息一声,“吴三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文先生学究天人,一点就透。再对应着大靖数千年的历史进程,顿时有所感悟。由此,才做出馥离刚一举兵来犯,就纵身北上,前去馥离国的腹地与蓝晋讲一讲道理之举。
道理你听进去了,那咱们就改一改规则,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大家玩一玩,皆大欢喜。
你要是听不进去,那咱俩就比划比划。都是圣境的绝顶高手,你跟我咋咋呼呼个什么劲,谁怕谁啊?
正因如此,蓝晋才在投鼠忌器之下,不得不忍气吞声改变规则。
正因如此,蓝晋才觉得现在的文天楼很是可怕,让人心怀忌惮。
可也正因如此,文先生才赢得了蓝晋的尊重,才找回了自己久违的让人敬畏之意。
范遥自是不知文先生的心路历程,此时他正站在山顶上,意态悠闲的看陶文天和曾宏二人在那忙来忙去。
众人达成一致之后,便忙碌起来。元婴修士就这么多,自是不用分来调去。
那四十多位金丹修士,在得知可以交流心得、切磋术法,更有元婴修士前来讲解指点时,都是兴奋不已。离得老远都向范遥等人连连挥手致意。
也不是没有修士表示质疑,但陶文天则拍着胸脯说道:“只要不涉及到功法和自己门派的绝学,出了事,有我和范师兄一力承当。”
这些修士这才疑虑尽去,转而眉开眼笑,等待着陶文天的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