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炎平笑道:“因为我是六爷呀。”
赵传臣摸了摸脑门,怎么也想不通。陈炎平笑着说道:“吃菜吃菜,多久没吃了你?”
赵传臣应道:“这段时间饿倒是没饿着,就是好久没吃着这么好吃的菜了。我几乎不在酒楼里吃。”
陈炎平呵呵笑问道:“哦,那你上一次吃席面是在什么时候。”
赵传臣一边吃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好多年前了,菜色也没这一桌这么好,只不过是油水多一些,哪里有这么精细呀。那一年吧,我族兄中了进士,说是要外放当官了,要当官之前就行请客吃席,这是族里的规矩,那时我就被请去了。”
陈炎平呵呵笑道:“那是,娶妻、生子、祝寿、中举,大登科小登科,再穷也得摆宴席庆祝一下。”
赵传臣说道:“不是,这叫绝情席,当官之前一定要请亲戚朋友吃一顿饭。意思是吃完这一顿饭,以后这些亲戚朋友要是想走一些裙带关系,要让自己办一些以公谋私的事就别开这个口了。”
陈炎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又问道:“对了,你那兄弟叫什么?京中的官我也认识一些。”
赵传臣吃着菜,含糊的说道:“他叫赵传贞。”
陈炎平一愣,问道:“谁?你说谁?”
赵传臣又说了一遍:“赵传贞,上一任长安知府,不过他死在大理寺了,本想去认尸的,可他犯的是御案,我怕被牵连进去就没敢去认。”
陈炎平问道:“你是赵传贞的那个失踪了的堂弟?”
赵传臣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问:“什么失踪?”
陈炎平叹道气:“你不知道衙门满天下的找你?就差张贴海捕文书了。”
赵传臣说道:“他们还真找过我?我是听说了,我老家里长派人去了我原来住在南城的那个房子,找过我一回,还是皮二告诉我有人找过我呢。”
陈炎平问道:“皮二不知道你身份?”
赵传臣说:“他当然不知道了,我根本就没敢说。他还以为我是什么逃犯,他倒是不介意我是逃犯,再说了,也没有衙役来抓过我。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还请我吃饭,你也别说出去,反正也没关系了,你找皮二问他也不会说,他也怕牵连进官府。皮二给的银子多,我打算在南城找个不漏雨的房子住。出了这个门,你再想碰见我就更难了。”
陈炎平摇着头说:“你知道你们那个里长找你做什么吗你就躲。”
赵传臣撇着嘴说道:“一准没好事。”
陈炎平笑道:“还真是好事,找你做官呢。”
“做官?做什么官?”赵传臣问。
陈炎平叹息道:“连乡试都不用考,直接给你一个举人功名,保你进国子监。”
“什么?”赵传臣惊呀一声,筷子都差点掉了。
陈炎平问道:“得了,一会儿跟我走一趟。”
“去哪?”赵传臣问。
陈炎平答道:“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侄女?”
赵传臣想了想,说:“是有一个,怎么了?你认识?”
陈炎平笑道:“太认识了,一会儿吃完饭,跟我去一趟庙里。”
“去庙里做什么?她一个女眷怎么会在庙里?”
陈炎平道:“谁说她在庙里的,是我去庙里办一件事,办完事,我带你去见她。”
赵传臣越想越不对,问道:“你知道她在哪?我打听过,我那族兄犯了事以后她就失踪了。你不会是诓骗我吧。想把我骗去官府。”
陈炎平心里寻思:“随你怎么想,反正你也跑不了,皮二能找的到你,我就能找的到。”
陈炎平说完话,这才正正经经的开始吃饭。陈炎平吃饭速度快,虽然赵传臣比陈炎平早些吃开始,陈炎平吃饱了的时候赵传臣也刚吃完。
陈炎平放下筷子打了一个饱嗝,道:“快点付钱吧。”
赵传臣道:“什么?果然,你还是诓我。我可没钱,而是你带我来的。”
陈炎平白了赵传臣一眼,说道:“刚刚不是给了你一百两银子么?你说没钱?”
赵传臣想了想,从怀中把银票拿了出来,说:“这个?假的吧。就为了诓骗我。”
陈炎平冲着柜台大喊道:“掌柜的,会账。”
陈炎平这么一喊,把掌柜的吓了一跳,连跑连滚的就过来了,说道:“六爷,您走您的就是了,哪里能要您的银子。”
陈炎平道:“按规章办事,少了这份银子,你账怎么做呀?有出无进呀。”陈炎平对赵传臣道:“还愣着干什么,把银票给人家,找了银子,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