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统得意的看了看钱至坤,又道:“第二,想明白了前面的事,自然就知道你是故意引我去金错赌坊的,让我把银子输光了,再接着卖东西。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如果不是钱掌柜的,我可能还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放心吧,以后我会常去的。”
刘统呵呵笑了几声,又道:“昨天我的确去我金错赌坊,不过与钱掌柜想的不一样,我没有输,还赢了近两千两银子,但我还是对你说,我赌输了,因为我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干什么。然后才得知你要引荐我去六爷那里,还说六爷最近迷上了古本书画。我可听说六爷连死人骨头连买过,他要买一些无用的东西装装风雅也能理解。不过今天看起来,六爷是有风彩的。”
钱至坤苦笑道:“我要是留一个心眼去金错赌坊问问你当时是赢了还是输了,今天也不至于让你在这里说这些话。”
钱至坤有些懊恼,做账的时候是滴水不漏,可做局下套,却是只顾眼前。
陈炎平知道钱至坤是个精明人,但精明人有的时候也是有疏漏的,陈炎平并不怪罪钱至坤,再者说,这是钱至坤自己的家事,自己怎么好胡乱说钱至坤的不是。
陈炎平对刘统说道:“你怎么知道本王买人骨之事?”
钱至坤苦着脸道:“黑市、古玩、朝堂里,早就都传开了。”
陈炎平笑了笑说:“原来都知道了,知道本王是这种人,那你还敢来?”
刘统道:“大楚皇族后裔,个个都是英雄,都不是怕事的主,既然已经被六爷盯上了,再躲着藏着,没有任何意义,何必要如此,只是想问问六爷,是为了什么事?我如何得罪六爷了,要赔罪我赔,要我命也给,但怎么样都要给个名目吧。不明不白的事我可不做。”
陈炎平对刘统道:“两件事,两幅半张画!”
刘统叹息一声道:“果然,事情早晚要来的,之所以把一张画分成两张,是因为六爷的名声不是很好,如果拿了整张画来,怕是我不能全身而退,现在又看到六爷果真是懂画之人,我是更放心了,这张女史箴图如果六爷喜欢,说个数目,只要我拿了银子,改日把另外半张送给你便是。”
刘统对陈炎平说完,再对钱至坤说道:“两幅半张!呵呵,另一幅半张,钱掌柜的应该指的是汉末三国蜀汉车骑将军、恒侯张飞张益德的美女行衣图吧。老了,有些事都忘了,如若不是六爷提起了两幅半图,我还真想不出来为什么钱掌柜这么眼熟,现在终于想起来了,你姓钱吧,对了,你是跟的你师父的姓吧。”
钱至坤道:“不错!但有一件事你说错了!”
刘统问道:“什么事?”
钱至坤道:“六爷,不是一个讲理的人。”钱至坤也知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来硬的了。
陈炎平冷笑一声道:“这句话本王爱听,本王还真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刘大官人进了本王的府里,想要出去怕是难了。“
刘统哈哈一笑道:“其实也不难。“
陈炎平问:“如何不难?“
刘统道:“我看出来了,六爷是想为钱掌柜的出头吧,为了三年前那旧事。想为钱老掌柜的翻案?一个普通的掌柜,六爷亲自出马做局为他出头,想来你们两的关系不一般吧。对了,钱掌柜手上有八家当铺呢,想必那是六爷您的产业吧,只有这样才能解释。”
陈炎平笑道:“你这么聪明,其实不用在长安城里呆着,依着你旧楚国后裔的身份,去南面新楚国那边混个侯爷,怎么说也不至于卖家当过日子呀。难不成你不是楚国后裔?”
刘统道:“祖上在长安城皇宫里住了多少年了,我离不开长安,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皇城根边。”
陈炎平点头佩服,道:“看来,你是在恨我陈家夺了你刘家的皇位?”
刘统用凄伤的表情对陈炎平道:“天道了了,国运如此,楚国刘氏,都是好汉,就是不会治国,终有此祸。身死国裂,为天下笑。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只能怪我刘氏自己没本事。”
陈炎平开始为刘统鼓起掌来,道:“一把年级了,还这么实识务,有骨气,难得,难得呀。看来你是真准备跟本王讲道理了。”陈炎平暂时放弃了来硬的。
刘统道:“看出来六爷不是凡人了,如果与您讲不通道理,我死在这里也值了。”
陈炎平问道:“那就请刘大官人,坐下,我们聊聊往事吧。”
陈炎平请刘统坐下,素贞姑娘回头进了后院,找赵应梅沏茶去了。因为素贞姑娘对王府是没有赵应梅熟的,哪里有茶,哪里有水,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