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刘美娴发现霍知安愈发的倥偬忙碌,几乎日日早出晚归,甚至有时整日待在公司里不回来。
这一日,霍知安如往常穿戴整洁,匆匆忙忙的下楼时,刘美娴终于喊住了他。
“知安,公司这么忙吗?你怎么整日早出晚归,可别把身体给熬坏了啊!”
霍知安顿了顿脚步,旋即俯身在门口换鞋,“霍祁琛不在公司,自然有许多事情得我亲自来处理。”
闻言,刘美娴心底一喜,笑道:“知安,趁着霍祁琛不在,你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博得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心,往后让他们多多支持一下你。”
“嗯。”
霍知安刚好换好鞋,淡淡的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然而,刘美娴的眼底却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她忽地踏着急促的步伐上楼,走进了书房,看着书桌上摆放着的一摞摞文件。
刘美娴扑了上去,疯狂的翻找起来。
如今她已经不在霍氏集团了,很多商业事情她都不知晓,但是霍知安整日忙进忙出的肯定都知道。
暗地里的手段,还是需要她做,毕竟这种事情她娴熟,并且游刃有余。而且就算到时候丑事暴露,也不会过于影响霍知安的前程。
翻找了许久,刘美娴的目光最终在一份文件上停留了下来,嘴角逐渐勾勒出神秘莫测的笑。
宋子琪如今也是看清的现状,每日也是早出晚归,白天去照顾连枝,晚上便回来。基本上是不触怒刘美娴,也避免与刘美娴发生正面冲突。
在这个金玉其外的家里,三个人都互相冷淡,各自忙碌,各怀心思,说是最陌生的熟人也不为过。
几日后,昏迷了大半个月的连枝终于苏醒,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宋友成正坐在她床边。然而宋子琪不想和宋友成相处一室,便中途出去了一趟。
连枝一睁眼,满目耀眼的白。明艳的光透过亮澈的玻璃窗,无以计数的尘埃犹如深海里渺小的蜉蝣,肆意徜徉在虚空的光柱里。
昏沉许久未见光明,眼睛难免不适应,连枝愣了好久秒,才逐渐适应,微微转眸,便见着旁边的宋友成笑着对她道:“连枝,你醒了。”
连枝呆滞了几秒,记忆忽地回笼,那日的场景映入脑海。她脸上瞬间积蓄起怒意,目光直勾勾的逼视着宋友成,一字一句的质问道:“宋友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害他们?你怎么变得这样冷酷无情了?”
她情绪激昂,呼吸急促,声音也逐渐拔高。
“连枝,你冷静点,”宋友成按住暴怒的几乎要从病床上蹦起来的连枝,沉声道。
可他心底担忧的却并不是连枝情绪激动会再次犯病,而是担忧这话被人听了去,影响不好。
然,连枝与霍祁琛的母亲薛娴是闺中密友,情谊深厚,薛娴死的时候,她便是愤慨不已,恨不得把那肇事人千刀万剐,可如今知晓那幕后凶手竟是那与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人,这个她以为她了解入微,淳厚朴实的人,实则却是冷酷无情。
这让她如何能冷静?
“宋友成,你真是、一个无情无义、的混蛋!”连枝呼吸急促,却依然断断续续的骂道。
宋友成皱眉,心底突然有些不忿,不过还是耐着性子道:“连枝,你不要激动,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