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小孩指着黑暗中的夜白，脸上浮现的全是恍然大悟。

不等他将那个象征黑暗的名词说出来，北辰雪就伸出手，横在他面前制止道：“既然你已经知道答案，就不用说出来了。”

“我明白。”小孩立直身子，镇重的回答。

在他们这种孩子心中，死神就像高高在上的城主，只不过后者掌管的是一座城池，而前者掌管的却是整个七城的规则。

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有幸见到“死神殿下”本尊，小孩显得有些紧张，不过出来见过的世面多了，不用北辰雪和夜白提醒，他也能很快恢复。

自认为站在石门前谈话不安全，在北辰雪强烈要求下，小孩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临时的窝点。

认真将窝点四周打量了一遍，北辰雪皱眉询问：“这地方能住人吗？”

房顶有肉眼可见的漏洞不说，就连四面的墙壁都摇摇欲坠，若是起风，别说屋里冷，就是墙壁倒塌都有可能。

“没办法，幻城的房租很贵，像我们这种人，住破庙都被原住的乞丐驱赶，有这个地方落脚算不错的了。”

小孩一边收拾出窝点唯一的桌子，一边解释。

站在原地想了半响，北辰雪觉得，自己做白骨的那段时间，还真是丢失了不少智慧，不然她早应该知道，小孩这个年纪，本就不应该出来工作。

他既然出来工作，显然是家里不容乐观。

瞧见北辰雪几度变换的脸色，夜白担忧的询问：“雪儿，你怎么了？”

摇摇头，北辰雪快步走到仍在收拾窝点的小孩身边，急切的问道：“你的家人，也住在这吗？”

“不。”听到家人这个词，小孩顿时僵住，过了好久才轻声回答：“我妹妹，被零族的人抓了。”

“零族？”夜白挑眉。

他突然发现，在幻城，零族似乎总在做些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住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亲人被零族抓走，他们说，那些被抓走的人有修炼天赋，所以零族中实力好的长辈会收他们做徒弟，或者收养他们。”

“不是说，零族的术法只能拥有零族血脉的人才能修炼吗？”北辰雪觉得奇怪。

她知道，自己的师父唐律，就是零族的少族长，以她师父的个性，绝对不会这样拆散别人的家庭。

北辰雪的说法，让小孩禁不住冷笑：“零族的人，总是擅长表面功夫。”

对于小孩的说法，北辰雪不好怎么反驳，毕竟她对零族，并不了解。

“先前那三位公子哥，就是零族私下培育的天才，他们没有零族的血脉，但他们却有零族给予的光环。”

小孩示意北辰雪和夜白随便坐，见夜白没什么不满意的表现，这才接着刚才的话，诉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抓小孩的事情是零族的某位长老单独所为，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被抓的孩子修炼之后，保护他们零族的子孙出外历练，简单来讲，就是将他们培育成最好的炮灰，然后将他们推向火坑。”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长老的名字？”北辰雪扬声询问。

她敢保证，要是这事让唐律知道，这位长老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的是，小孩并不知道那位长老的名字。

他只知道，那位长老从来不亲自动手，无论有什么任务，他都只会传讯给忠于自己的下属去办。

“雪儿，我想这事还是以后再谈吧，现在我们需要知道那三位公子哥的情况。”知道再谈下去，只会让北辰雪怒火中烧，夜白赶紧插嘴提醒。

听话的点点头，北辰雪看向小孩，小孩这才转而谈到那三位公子哥：“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三位是零族某个分族的少年天才，实力很不错，但却好色贪财，有一次他们为了得到一块名贵的玉石，居然合伙烧了一个家族。”

“纵火？这不是违反规则的事情吗？”北辰雪疑惑的看向夜白。

违反规则的事情，向来由死神宫殿做出审判，照理说纵火这种大事，死神宫殿应该早就做出了应对，只不过前段日子夜白忙着弑主夺位，根本没注意七城，这才错过了纵火案。

从夜白铁青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正在盛怒中，若是别人，恐怕早就夺路逃跑，但北辰雪想到的却不是逃，而是：“你是不是，要亲自去给那三个公子哥审判？”

镇重的点头，夜白毫不犹豫的承认：“拍卖过后，我就去找他们。”

“那他呢？”北辰雪指指小孩，想要问问夜白的意见。

“雪儿，你心里其实早有想法，不是吗？”夜白露出了然的微笑。

他和北辰雪从小生活在一起，这个曾经调皮的大小姐，即使成了一堆白骨，也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