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贵君昂首挺胸的回到了未央宫也不让翡翠点蜡烛只是开着窗户,让柔和的月光照了进来在地上铺了一层白纱。
他十四岁被赐婚给当时的睿郡王为侧君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还未满四十岁,却已是两鬓染雪,苍老的好似五十多岁的嬷嬷。他曾经四次有孕三次落胎,唯一的一个皇砡未满月就被一场风寒夺去了姓名。
他一直都知道的皇上要用万家却怕万家做大,自己没有孩子也许正合他意他许他贵君之位却不可能给他皇后之位,他本以为自己是满足的,直到方乐安入了宫,他的心就乱了。
他太了解皇上了,看似多情,实则无情后宫中所有的砡人都是他平衡朝堂的棋子方乐安的出现一开始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方家作为新兴家族在后宫必有他的位置皇上不喜欢方贵人想要捧他的阿娣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个方乐安太不一样了。
方乐安连续承宠十六天,这简直是打破了后宫承宠的最高记录,谨御卿宠冠六宫的时候也不过是连续了五天。连续服用避子汤导致他身体不适,万贵君当时是欣喜的,避子汤这么敏感的话题他一个刚入宫的人就敢去碰,可是皇上没有因此而厌弃他,反而顺势停了他的避子汤,还在雍华宫主殿大动土木,这明显就是为了方乐安准备的,多情的万岁爷何曾对一个砡人如此上心过。
他总劝自己那砡人不过是年轻貌美,魅惑功夫了得,皇上不过是贪一时之欢,自己第一次出手试探,就被禁足夺权,第二次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皇上杖毙了未央宫全部的宫人,这是把他的脸面扔在地上让所有人都来踩,那个时候他才真正正视了方乐安这个对手,他明明将证据指向了当时的云御卿,怎么会不声不响的变成了清修仪,这种结果任谁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皇上根本就是认为他是在示威,是在显示他在后宫的势力。
从那以后,除了隐藏的较深的钉子,他堂堂贵君身边竟然没有信任的人可以用,都是内务府刚刚调教出来的宫人,毛手毛脚不会办事。
宇文鸿出生时带着祥瑞,方乐安再进一步,坐了君位,他的危机感就更重了,果然,秋狩居然只带了他一个去,他再次出手了。可是老天似乎总是不站在他这一边,那死孩子居然将药全部吐了出来,天生就是来跟他做对的。
这一次,他手上的权力被分了出去,他的贵君名头已经名存实亡。自己还没适应这种清闲的生活,他居然又有孕了,这次还是罕见的双胎。
那天在御花园,皇上看他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他心里很憋闷,也发泄了,可那两人的惨状不足以平息他的愤怒,一个方乐安就将他万家逼得急流勇退,他如何能甘心。皇上的皇位已经坐稳了,不需要万家了,那他还在这宫里苟延残喘些什么。
很明显,孤注一掷也失败了,懿贵君,哈哈,懿贵君!好一个懿贵君!没有直接封后还是因为他在后宫根基尚浅吧!连凤印都给了,说什么暂管,迟早会有机会名正言顺的给他的吧!龙凤呈祥,真是太好了。同样是贵君,他有封号,自己没有,统领后宫,那自己呢,每日去雍华宫给他请安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一次是他输了,他承认斗不过方乐安,万贵君穿上自己出嫁时的那套银红色的嫁衣,大红色,那是正妻的特权,但愿来世不入帝王家。
万贵君服毒自尽的消息传到承乾宫,气的宇文祚将笔摔在地上,今日是龙凤胎出生的日子,这个万贵君,从中做手脚,朕还没找他的麻烦,他居然畏罪自杀,还死的这么晦气。
“暂不发丧,等洗三之后,按君礼下葬,入皇陵侧室。”宇文祚生气归生气,该办的事还得办,就不大办了。
“嗻,”德顺公公擦了一把汗,这万贵君真的是会找事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懿贵君也不是不容人的。
德顺公公哪里能明白一个站在顶端的人被人踩下脚下的那种绝望和抓狂,嫉妒足以蒙蔽人的双眼。
方府
“真是菩萨保佑,老天保佑啊!”方老夫人这把年纪跪在佛堂一整夜来替龙凤胎祈福,“快,快递牌子进宫去看看懿贵君。”懿贵君啊,方家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方学文方学武被宇文祚外放锻炼了,张氏还被关在佛堂没放出来,孔氏到底不是懿贵君的亲生母亲,周氏倒是想去,他的儿子还在翰林院做七品编修,能外放当个县官也好啊,有懿贵君在,那还不得节节高升啊,可这事儿轮不到他出头。
方时均肯定不反对周氏去跟懿贵君联络感情,他儿子的性格他知道,先磨练两年,他自己就能给他找个不错的位置,懿贵君的作用就是不让别人小瞧了他们,任意欺负他们,抢他们的功劳,甚至是随意推出去做替罪羊,后宫不得干政,这话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还是周氏去吧,”方老夫人也是叹息,一件大喜事,生生蒙上了一层阴霾,“把张氏放出来吧,毕竟是懿贵君的生母,不让他见外人就是了。”
“想必阿姊也已经想明白了,老夫人就放宽心吧,”孔氏现在的日子过得挺舒心,唯一的遗憾就是肚子还没动静。
“但愿吧,”方老夫人并不确定,这个张氏当初也是明事理的,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千玺宫偏殿
“懿贵君,哈哈哈,懿贵君,暂管凤印,统领后宫,”方贵人恨不得自己瞎了,聋了,这雪盲症为什么要治,治好了做什么,每日去雍华宫请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