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k国的实验基地内。
顾重汐已经昏厥了将近大半天,由于她一直没有醒过来,黑衣人得了录先生的命令,将她放到了地下室中的一个铁笼子里。
地下室里潮湿阴暗,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腐臭气息。
女孩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衣服上满是血迹,她瘦弱的身子就像一个残破的布娃娃般被遗弃在这阴暗的地下室中,气息十分微弱。
顾重汐觉得她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还是很多年前的时候,她坐在庭院中的秋千上,吹着煦暖的风,沐浴着阳光,好不惬意。
樱花被吹落,花瓣落在她鹅黄色的纱裙上,母亲坐在一旁和外公下棋,是时不时的闲聊几句,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是画面一转一切都变了……
之前画面中的美好被淋漓的鲜血席卷,母亲,外公,樱花树,秋千,一切都不见了踪影,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红色,红的刺眼,红的耀目。
那鲜血源源不断的流淌着,像一条不知名的河流要将顾重汐淹没,吞噬。
刺鼻的血腥之气将她萦绕起来,她想逃,想要逃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去,只要那里没有这些鲜血。
可是任她怎么跑,怎么逃避,始终都避免不了这些如同在追逐她一般的鲜红。
她走到哪里,这些鲜血就流到哪里。
“妈妈!外公!”
顾重汐大喊着,试图找寻到那些忽然不见了的人。
可是四处空荡荡的望不到边际,回应她的也只有渺远的回声。
终于顾重汐跑累了,她跌坐在地上,可是如潮水般的血水却追了上来将她淹没。
如同溺水的人一般,顾重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但她就像一叶小舟孤零零的被血水冲击着,,等到无力挣扎的时候,血水便涌入她的口鼻,让她彻底窒息。
幽闭的地下室里,白发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成一团正在痛苦呻吟着的女孩,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漠的就像一尊雕塑般无情。
站了几分钟,白发男人对着暗处的黑衣人道:
“她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
“是的,录先生。”
黑衣人颔首,亦步亦趋的回答着。
闻言,男人皱了皱眉头:
“把她泼醒。”
“是。”
黑衣人没有片刻的迟钝,立即打了一桶冷水直直的向顾重汐泼去。
昏迷之中的女孩还在痛苦的呓语着,突然被冷水直直的浇下来,她如同从血海中坠到冰湖里,猛地醒了过来。
冷,太冷了!
若说之前的那件实验室叫冷,这里简直就是冰窖。
地下室本就阴气重,再加上她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全身湿了个遍,顾重汐忍不住缩成一团,就连牙齿都因颤抖而“咯咯”作响。
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人,她抬头望去,又将这周围的环境打量了一下,这才发现她正在一个铁笼中。
而且这还并非是关押犯人的铁笼,这个笼子明显要小上许多,看起来就像是关着某种动物的笼子。
她直不起腰来,只能窝在那里,眼眸中满是愤然:
“你这个变态,你简直让我觉得恶心至极!有本事你就干脆杀了我!”
听到她的怒骂,白发男人本来挂在唇角的笑容戛然而止:
“杀了你?我的实验还没结束怎么能让你就这样轻易死了?”
顾重汐全身湿漉漉的,寒意袭来让她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只是那双眸子仍然不服输,她的眸间满是狠厉,看向男人的眼神仿佛恨不得能生吞活剥了他。
“丧尽天良!你简直是个畜生!用人体做实验,你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恶心的垃圾!”
她不管不顾的厉声大骂着,本着什么难听骂什么的原则,既然她自己无法求死,那她就只能让这变态亲手杀了她。
与其在这里被囚禁着,屈辱的做个试验品,每天痛不欲生,还不如一死了之,反正这世界上早就没有人知道她还活着了!
果然,被大骂了一通的男人,眸中生出怒意来,他的面色阴鸷,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
空气中一片死寂,甚至能听到风从门外灌注进来的呼啸声,一时之间,气氛凝滞到了极致。
就在那黑衣人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时候,男人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冷笑起来:
“呵呵……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意图,只不过我说了我不杀你,就不会杀你。”
他一脚踹在顾重汐的笼子上,笼子发出金属碰撞的轰鸣声,刺耳的声音传来,顾重汐不禁死死的捂住耳朵。
不过纵使如此,她还是被那声音刺的耳膜升腾,脸色有些发紫。
“我说你特么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妈没教过你吗!生出你这么个玩意儿,我可真替你妈感到不值!”
顾重汐气极,大力的摇晃着笼子,湿漉漉的头发杂乱的贴在脸上,此刻她看起来就像个疯子,只是她全然不顾这些。
反正这男人坚决不杀她,她骂他解解气也是好的,左右她的下场不会比比现在更惨了。
“我看你爸上辈子是种了多少枇杷树才这么倒霉!你们家一定有个枇杷园吧!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垃圾,就该生出来的时候掐死算了!”吧ze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