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与自己是一样的人,但是却突然发现对方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超过了自己,这样的感受并不舒服。
秋娘看向田氏,甚至认为是不是她这个做姐姐的背着他们母子俩悄悄地给齐云娘支援了银两,所以让她瞬间就买得起宅子了!
秋娘的眼神变得很微妙,齐云姝极其敏赶,很快就看出她或许并不如她想象中替她高兴,当即便将这个话题跳过了,转而看向坐在柜台边的一个年轻书生来,她问道:
“这位是……”
他坐在柜台里面,自然不可能是客人,但从前又没有见过他,不过她倒还记得田氏有一个去了京城赶考的宝贝儿子,算算日期也确实该考完了。
要是中了话自然就留在京中驾马一日看尽顺天花……没中的话这个时间回程也恰好。
田氏眉宇间颇有些落寞,指着那年轻书生道:“这是我儿文达,文达,快来见过云娘!”
赵文达穿着一身青色儒衫,人长得清秀斯文,本来在柜台边上坐着好像在记账,这会儿听到自家娘亲的招呼声站了起来。
眼瞧着齐云姝的侧影只是一个做妇人打扮穿着普通布衣的女子,他并没有什么心情招呼,淡淡地应了一声,又百无聊赖地垂下头去,对于田氏后面的招呼并没有什么兴致。
“嘿,这孩子!”田氏觉得有些丢脸,本想念叨他几句,但想到他这次赴京赶考原本信心满满,到最后却铩羽而归,以至于回来两日了,都一直不得劲儿,不由得心下一软,拉过齐云姝不好意思地解释:“哎,云娘,文达他……”
话不用多说,齐云姝已经明白,看赵文达那模样就知道没考上。
试着换位思考,这京城会试就跟当年考大学一个道理,考上了一飞冲天,而考不上,就又要等三年重新来过。
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赵文达一个读书人的打击有多大。
所以不用田氏多解释,这样的感觉她懂,此刻作为田氏的朋友,她只希望赵文达能够尽快振作起来,努力复习投入到新的学习当中去。
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这话说起来其实是片面的,不仅仅只是学习很难,这世上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容易的!
齐云姝想想也不往心里去,自顾自地钻进厨房里,很快菜单子就传了进来,已经有人在点菜了。
这头一忙起来,齐云姝就什么也想不了,一心埋头苦干,不然怎么对得起田氏给她的帮助和信任!
等她忙过中午,太阳已经走到了西边,她可以短暂地休息一会儿,很快下午用饭的人就会围过来。
她看向窗外,这间厨房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扇视线非常好的窗户,只要随手把那雕花棱窗一推开,就能看到街面上的景致,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每日里托腮看景也是她的一大消遣和休息的方式之一。
不过那些都是别人的事情与她无关,她只是负责看一看。
可今日却与平时有些不同之处,她竟然看到了田氏的儿子赵文达,关键他手里拿着书卷,可神情却慌慌张张的,仔细看好像那书卷里面私藏着什么东西。
齐云姝的目光下意识追逐着他的行踪而去。
转过前面一条街然后不见了踪影,她很努力地记了半晌,但是当她炒完一个菜再去看的时候,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赵文达所去的方向。
没办法,路盲再加路痴就是这德行。
而且晚间生意好到爆,齐云姝也没有过多的时间纠结这些事,如今他们家里与这里离得近了,她也没再要求提前下工回家,而是坚持到最后一桌客人离席才回家。
天色昏沉,齐云姝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赵景来接她。
不是她不想立刻回家,实在是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为了保证自己不迷路,她只能选择等。
刚把赵景等到,两人还没走两步就见赵景拉住她往店铺前的一道小夹巷里一钻。
齐云姝一愣刚要问,便见面前又出现了赵文达的身影。
此时他身上已经还穿着书生的标志性青色儒衫,头戴儒帽,一派书生意气。
她小声解释着这人是田氏在京城赶考回来的儿子赵文达。
“一个落榜的举子与一个混赌坊的二流子混在一起?”赵景眼中凝着深意。
“你认识他?”齐云姝看向赵文达身边那个贼眉鼠眼的人,面露不解。
“吉祥赌坊的常客二癞子,也是这条街上出了名的混混!”赵景对那二癞子的印象很差劲,只稍加一说,并不愿多提。
齐云姝联想到今日赵文达捂着书卷的模样,他哪里来的银钱去赌坊?
而且他书读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往那儿凑呢?
由不得两人多想,天色已暗,他们该回去了,不然等到再晚些,小镇就要宵禁了!
提着打包回去的菜,三个人草草吃了些,各自回房,赵景捂着胸口,像是突然想起似的道:“昨夜娘子配的是什么药?”药效似乎极好!
他这病是多少年的老毛病了,有些大夫说是毒,有大夫说是自娘胎里带来的病,听得多了,如今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病根子了。
但是令他记忆尤其深刻的是一旦病发,咳嗽、发热,最起码能持续三天三夜。
病发的这几日,他就会跟废人似的。
但这次他病发,先是吃了药,当时是管用了的,但是夜里刚开始就又复发了,后来留在他脑海里的印象就不清晰了。
但他依稀记得娘子说过要给他喂药,所以他很好奇她给他吃的到底是什么药,居然如此管用。看好书kh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