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砚卿大早上出门,是为了处理温景杭的事。
除夕夜那晚,直至他带着楚鸢歌回房,炽王府风平浪静,一帮影卫和府兵虽然又是吃饺子又是喝酒,但并未放松警惕。
大约寅时三刻,几名身法极快的黑衣人闯入王府,在影卫有意的放松下直奔地牢,却不是为救人,而是要灭口。
凤砚卿答应过秦书墨,年后命玲珑阁的影卫护送温景杭去武林盟接受发落,好让秦书墨对那边有交代。
因此,他早就吩咐过,不能让温景杭没命,在黑衣人快到地牢时,影一影二等人便出了手。
一番打斗之下,来的四名黑衣人死了两个,生擒一人,逃走一人,那被抓的黑衣人没提供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便咬破了嘴里的毒囊,一命呜呼。
而逃走的那个,则被影卫在身上撒了楚鸢歌秘制的香料,利用小嗡追踪到了城外。
那人警惕性十分高,被尾随不久便发现了玲珑阁的影卫,带着他们绕来绕去,在荣安城转悠了足足一天。
影三看出自己这边的人已经暴露,便直接抓了他,没成想他自爆身份,说是前朝皇子一脉的死士,要求面见凤砚卿。
影三担心他使诈,先将人废了武功,取出藏在牙齿里的毒囊,准备带回王府,那人却说,若是回了王府,他一个字也不会透露。
无奈之下,影三只得把人放在城外,回来禀报凤砚卿,他便亲自过去了。
楚鸢歌问:“那他说了什么?”
凤砚卿道:“他说,我母妃还活着。”
楚鸢歌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又被他按回怀里,她道:“父皇亲自赐下的毒酒白绫,这还能偷梁换柱吗?”
“再者,他自称是前朝皇子一脉的死士,不仅泄露秘密,说的还是今朝的事,这算哪门子的死士?”
“所以此话不可信。”凤砚卿接着她的话道。
他的母妃当年因为皇后陷害被赐死,原本是没有资格入皇陵的,泰康帝力排众议将人埋了进去,若没死,难道那里面埋的尸体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凤砚卿不知那死士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不信。
楚鸢歌生怕他思母心切,一时糊涂,闻言放下心来,又问:“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凤砚卿摇头。
那人说的话很多,但除了他母妃还活着这一句,其他全是废话,不论拆开还是组合在一起,都没有任何用处。
楚鸢歌不解:“那他坚持不回王府的理由是什么?”
凤砚卿沉声道:“杀我。”
那人顾左右而言之,拖延了很长时间,天快亮的时候有三人去城外接应他,却是先杀了那人,而后在打斗过程中自爆想杀。
楚鸢歌急忙捞过他的手腕把脉。
这人,怎么能把命悬一线的事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凤砚卿顺从地让她切脉,道:“有影一他们在,那三人没靠近我。”
自爆的威力是极大的,但影一他们对付敌人的经验十分丰富,在三人有此意图前便察觉出端倪,先斩杀了两人。
剩下那一人成功自爆,除了让他自己死无全尸,只稍微伤了一名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