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浑浑噩噩似梦似醒的时候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时而摸摸自己的头,时而握着自己冰凉的仿若要没有知觉的手,可眼皮却似重如千斤,无论如何也睁不开。
耳边似听到有人交谈,那声音似远似近,模模糊糊听不清内容,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模糊的白色背影越走越远……
她这一梦时日久长,此时恍然醒来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鸣柳和寒烟两个丫头见她醒了登时激动的又哭又笑,可云想衣却只是睁着眼睛望向床顶的帷幔,不言不语,不哭不笑。
鸣柳带着哭腔道:“小姐,你可算醒了,你若是醒不来,鸣柳就跟你去了。”
寒烟亦是垂泪,只是看着云想衣眼神空洞的样子,只以为她是因为一朝醒来只有两个丫鬟守在身边而自哀,便安慰道:“这几日将军一直守在小姐这里,夜里也不曾回房,小姐的解药也是将军不眠不休找到的,只是刚刚二小姐不知怎的突然晕倒,姨娘遣人来寻将军,否则将军定还是会等着小姐醒来的。”
云想衣眼珠动了动,原来自己似梦非梦的时候感受到的那只手上的温度是真的,想来也是,在这云府,略带薄茧的手也只能是常年握兵器的云珩的手了,那那个越走越远的白色身影,想必也是自己这个便宜老爹了,看来是自己要醒未醒的时候将这一切当作了梦。
听了寒烟的话,鸣柳气道:“早不晕晚不晕,怎的偏偏这个时候就晕了,将军没回来的时候二小姐可是活蹦乱跳的很!”
寒烟轻碰了一下鸣柳的手臂示意她不要提小姐的伤心事,而后道:“你喂小姐喝粥,我去请将军来。”
鸣柳应下后寒烟便跑出去了。
鸣柳将粥吹凉送到云想衣唇边,云想衣却没什么反应。
看着云想衣这般骨瘦嶙峋的样子,鸣柳只觉得心疼,一边哭一边劝着:“小姐,你好歹吃些,这身子骨拖垮了,不是让温姨娘她们捡了便宜。”
云想衣睡了半个来月,那“醉生梦死”的确药如其名,让她现在还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看着眼泪噼里啪啦掉金豆子似的鸣柳,云想衣却也提不起力气给出反应,索性直接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云珩赶来的时候就听见鸣柳哭的声嘶力竭,登时一颗心就仿佛被谁突然一下拽走了一般,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
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屋子就看见鸣柳跪在床边哭的仿若要断气。
云珩只觉得胸口一堵眼前一黑,强撑着没让自己晕过去,脚步虚浮的到了床边,抖着手去碰云想衣蜡黄的脸颊。
“衣衣啊……”
云想衣猛地睁开眼睛,因着脸上也瘦得皮包骨,故而一双眼睛却显得很大,此时突然睁眼把云珩惊得手一顿。
父女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良久,云珩舒了一口气跌坐在床边道:“衣衣这不是醒了,你哭的这么厉害做什么?”
鸣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抽搭搭的回道:“小姐……小姐自醒来……就……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呜呜呜……”
云珩只觉得刚刚在外面听到鸣柳哭的凄凄惨惨,自己心脏都要停了,如今看见云想衣醒过来,他这心好像才恢复跳动,此刻也顾不得训斥这心里没啥的小丫鬟,只摆了摆手道:“出去吧。”
鸣柳跪在床边不肯动,可寒烟是个会看脸色的,拉着鸣柳便退出去了。单身笔趣阁s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