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宫,寿康殿。
冬梅将药端到了太后的面前,太后接过药,看了一眼,而后叹息道:“哎,这人老了,天气一变,尤其是到节气跟前,这身子骨就不中用了,这才秋日,就已经如此了。”
“太后,太后的身子还硬朗,不过是这几日连绵下雨不断,太后不适罢了。”
“嗯,前几日还惊扰了皇帝,不过是风寒罢了,也不必给皇帝前去禀报了。”
“皇上那是有孝心,得知太后您病了,那日还专门亲自送来了些上好的补药。”
太后一笑,而后将手里的药吹了吹,一口气全部喝了下去,可是才刚喝下去,突然,一口又喷了出来,在一旁的冬梅见状吓坏了,连忙上前将碗接了住,“太后,太后!”
太后一口大气上不来,半咳着,却是喘不过气气来,永嬷嬷听闻动静匆匆跑前来了,见状,连忙大喊太医,“来人,快来人,传太医,快传太医!”
一时间延福宫乱成了一锅粥,各自都上下忙碌着,太后在榻上一口气上不来,脸色已经憋得青紫了,永嬷嬷和冬梅在旁伺候着,两人也没有任何的经验,不知该作何处理。
一时间,太后病危的消息传到了各宫,各宫的嫔妃娘娘们也都纷纷赶前来了。
皇上闻声,正在与大臣们议事的人也赶紧赶去了寿康殿。
不过好在赶去的时候,太医已经在榻前了,太后也渐渐恢复过来了,众人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刚才那一番折腾可算是阵势浩大,不过好在太后没事。
“母后的身子是怎的了?可是这几日没能休息好?还是寿康殿的人没伺候好?”
“没什么,不过是喝药喝得急了,呛到了而已,还将皇帝又劳烦前来了。”
“母后身子有碍,自是做儿子的不是,儿子这几日也没什么大事,母后的身子自是重要。”
太后这几日本就身子不佳,这几天,榻前也是围了许多的人,生怕太后有个万一。
榻前,皇上在太后跟前坐着,皇后等一干妃嫔在一旁站着,皇子们和王妃们也全都纷纷在一旁候着,这阵势似乎还真的是难有,主要是今日太后喝药的时候,一口药呛得她一口气差点没回过来,太医前来诊治,也说了无碍,众人才放心了许多。
不住地咳着的太后看着榻前的众人,就好似自己此时就要归西了一样,于是调侃说道:“不过就是天凉了,哀家这身子骨一向如此,现在看你们全都来了,好像真的要送哀家一样。”
“母后身子骨还好,不过是天凉了些,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儿子过几日让人给寿康殿再多加一些炭火,今年母后不如就早些燃了炭盆,冬日里也少出门也便好了。”
“皇帝有心了,只是,哀家一大把年纪,若是能在走前抱上皇太孙也是知足了。”
说及此,皇后意识到了什么,可是说起这件事来,她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搭言,只好不语。
一旁的凤渊也听到了此,太后想要抱上的,也是凤渊的孩子,可是如今凤渊……
“母后大可放心,再不过五月的时间,翼王妃就要生产了,到时候母后定能抱上皇太孙。”
韦妃听闻太后如此言语,赶忙上前说道,一旁的云绮菀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十分欣慰的模样,就好似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这个孩子的出世一样,只是韦妃的这一番话却不得太后的心。
太后一直不喜她,如今加上云绮菀,太后虽身处深宫,可是消息也是灵通,这旁的人再不怎么介意云绮菀的身份,太后作为老一辈的人,还是十分在意身份的事情的。
云绮菀的母亲是妓女,这是众所周知的,能做翼王妃就已经是破格了,如今怀了孩子,竟然还敢称为皇太孙,太后自然是不满了,于是看着韦妃,顿时就变了脸,道:“不过一介妓女之子,怎可称得为皇太孙?能嫁入王府已经是相当抬举了,如今是正妃,却还不知收敛,况且这皇太孙是皇太子之子,韦妃如此称道,难道是有什么心思不小心说漏了嘴?”
韦妃闻言赶忙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没有言语,于是立刻跪在了太后面前,“母后,臣妾……臣妾不过是一时高兴,一时说错了话,还请母后不要动气,是臣妾说错了话。”
云绮菀刚才还得意的模样,一下子就变得不悦了起来,在一旁也不敢言语。
“母后,韦妃一向如此,母妃大可不必与她计较,还是身子重要。”小桃xiaa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