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是吸毒者？商区对小份量毒品流通没有限制，这样看来那家医院确实在收治瘾君子，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是实验体，为什么没有选健康无不良嗜好的人，偏偏用瘾君子做实验？”

洛休脑海里的拼图正一块块汇聚，以白蔷薇医生提供的线索为关键，即将形成清晰的答案。

“的确，这不符合科研的规范，是由于获得健康供体十分困难吗？”

“这不可能，那家医院的规模不小，从奴隶贩子手里购买人口肯定不成问题。”

“既然不是资金问题，那就是特定供体了，我刚刚调查过了这具异变尸体的身份，是位名叫琳达的女性，来自丰都附近的小城邦，在当地查到了她有三年的吸毒史，在一年前听说红魔的毒副作用很小，便尝试用它作代替品，却一发不可收拾，瘾症越来越大，最终来丰都的红魔戒毒疗养院就诊，与她类似情况的外邦患者陆陆续续去了数十人，结果有四分之一的人在治疗后不久便下落不明。”

“外邦人也一直在失踪？这些失踪的人有什么相似点吗？”洛休对比了资料中人员失踪数量随着时间推移与日俱增，尤其在一个月前奴隶贸易中断后暴涨，“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奴隶数量不足以后，就开始对外邦人和丰都居民下手了吗？”

“可以这么推测，这家医院治疗毒瘾是虚，基因实验为实，从几个月前无夜城的最大奴隶主死后，供应量就不足以支持实验需要，从这些外邦人既往病史上看，对身体要求百无禁忌，连机械改造人都有，他们都因为吸毒家财尽散，甚至身败名裂，成为社会的边缘化人群，就算人间蒸发都不稀奇，这就是医院选择实验体的标准。”

“走投无路的边缘人么，”洛休终于抓住了最重要的碎片，他双手交握思考了几秒，最后沉吟道，“我找到它与另一件案子的内在关联了，我接下来会告诉你们丰都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关于这座城邦存在的特殊群体肉奴。”

“肉奴？黑街之所以拥有大量的新鲜器官，全靠这类供体的来源吗？”白渊的家族情报网中流有肉奴的传闻，在洛休这里得到了验证。

“的确，肉奴是睡鼠帮一手创立的，肉奴跟奴隶不同，成为肉奴的都是丰都的合法居民，他们在生前保有居民身份，并能从买主那里得到与身体等价的金钱，在死亡时会有专人来回收他们的尸首，第一时间配送给买主，我手上的另一宗案子，便是买主对失踪肉奴的调查。”洛休陈述着肉奴的信息，他眼角的余光暗中留意着白蔷薇医生的反应。

“买主难道不怕拿了钱就逃跑吗？”白凌对此提出疑问，经过白渊的“言传身教”，他明白预付的风险非常大，很可能连本金都收不回来。

“有强大黑帮做中介，就提高了预售信用，这些肉奴体内一定埋入了定位监测装置，时刻追踪着生理信息和位置，这是很合理的交易，在买卖双方出于自愿的前提下，卖方预售自己的尸体，对死后的躯壳没有留恋的人就能得到一笔不错资金享受人生，当然，对肉体年限有要求的人，可以找高风险职业的人，比如佣兵，打手，保镖和精神病人。”

白渊的话让洛休的脸色一沉，他的言辞变得颇为犀利，直凿对方的底细。

“白蔷薇小姐，肉奴是丰都黑帮和少部分居民才知晓的存在，为什么你会知道丰都严禁外传的内幕呢？我很好奇，甚至可以说怀疑你，在没有足够庞大资金与人脉下，这些情报都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