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坚、蔡绒雪钻入的洞穴乃是个死穴或者说是没有出口的洞穴。
洞中共有三条道路,一直走到底却是殊途同归,又回到了原点,也就是骷髅所在的洞室,三条道路均是死路。
“苦也!”李三坚举着将要燃尽的第三根“骨头火把”与蔡绒雪又走回到了骷髅之前,看着骷髅叫苦不迭。
“蔡姑娘,看来我等将死在此地了,若干年之后,也要化作两具枯骨,与前辈作伴了。”李三坚说罢转头仔盯着蔡绒雪苦笑道。
“你看我做什么呀?”李三坚的眼睛几乎在蔡绒雪的身上转了一圈,将蔡绒雪看得是莫名其妙的。
“小生在想。”李三坚苦中作乐的说道:“若干年之后,后人会在此洞穴发现三具枯骨,一具残缺不全,却是前辈之骨。一具奇丑无比,乃是在下陋骨,姑娘的枯骨应当秀美无比,就是不知是否有人会用我等之骨点燃照明?”
“噗呲!”蔡绒雪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你真是的,枯骨哪里有丑陋与秀美之分啊?”
“非也”李三坚摇头道:“骨乃人之本,肉乃人之表也,无美之本,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如何能有美之表?粗鄙陋骨如何能生出秀美之肉?”
呸!胡说八道,蔡绒雪红着脸再也不敢接李三坚的话了,他简直是越说越露骨了。
不过好在此地只有李三坚、蔡绒雪二人,没有第三人,才使蔡绒雪感到不至于那么难堪,蔡绒雪想到此处,又感到一阵悲苦一阵欣喜,悲苦的是将要丧命于此,欣喜的是此地距离自己娘亲的墓地并不远,也算是与娘亲葬在一起了,当然也搭上了李三坚。。。
“蔡姑娘,我等就于此地安葬前辈遗骨如何?”李三坚见蔡绒雪不搭理自己,感到有些无趣,于是说道。
“嗯,正该如此。”蔡绒雪点头应道。
李三坚随后走到洞室骷髅面前又是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借用前辈仙骨引路,仍是无法脱困,在下是万般悔恨,万般愧疚,是悔不当初也。为了弥补在下过失,在下就暂在此处安葬前辈。待他日有机会脱困,定当另寻宝地,安葬前辈,望前辈恕罪一二。不过前辈也应知足了,前辈仙骨有人安葬,在下陋骨是否有人收拾,尚未可知也!”
蔡绒雪闻言简直是哭笑不得的,你要埋骨,那么埋就是了,啰里啰嗦的说个没完没了的,他哪里有那么多的话啊?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是个话痨?蔡绒雪心中暗道。
蔡绒雪心中不屑,却还是恭恭敬敬的向着骷髅福了一福。
李三坚施礼、啰嗦毕,就走上前抱着单腿无臂骷髅,打算放倒在地,然后挖一深坑,将他埋葬。
“怎么回事?”李三坚在搬动“前辈”枯骨之时,忽然发现单腿始终于地面连在一起,无法搬动。
于是李三坚举着“骨头火把”照了照后发现,“前辈”的右腿骨之上绑着一条铁索,铁索一端捆在骨头之上,另一端却延伸至地下。
“有东西?”李三坚将“前辈”放下,让他继续靠在洞壁之上,撅着屁股摸索着铁索,使劲扯了扯,见铁索仍是无法脱离地面,于是对蔡绒雪说道:“劳驾,再借刀子用用。”
蔡绒雪闻言将“断玉”递给了李三坚。
“这是什么东西?”李三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铁索连接之物挖了出来,拿在手上仔细观察,此物是个铁盒子,黑黝黝的,上面布满了铁锈、沾满了泥土,铁盒子表面还刻满了古怪的花纹。
“打开看看不就了然了?”蔡绒雪此时忽然有些奇怪,脸色忽白忽红的,神情是怪异之极,不过李三坚并未注意,李三坚的注意力全在铁盒子上去了。
李三坚点头称是,用削铁如泥的“断玉”很快就撬开了铁盒的盖子,只见里面装的一张羊皮纸和一本看起来是异常陈旧的书籍。
“这是何意?”李三坚拿起羊皮纸是东看西看,连背面都看过了,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是哪里的文字,不过李三坚可以肯定的是决不是汉字。
“这似乎是壮语?”蔡绒雪探头看了看后说道。
“哦?你看得懂?”李三坚闻言将羊皮筏递给了蔡绒雪。
“嗯,奴家从前在一本古籍之上似乎见到过这些文字。”蔡绒雪接过羊皮纸,看了看之后念道:“余纵横天下数载,破邕州,立国大南国。后沿郁江挥师东进,击破宋军无数,破龚州、封州、康州、端州等无数州府,所过如破竹,如摧枯,如拉朽,连毙宋张忠、蒋偕等名将,斩杀宋军将数十员,宋军无不望风披靡,纵横天下如斯,无不快哉!广州坚城难下,余惜败于此,挥师折返邕州。。。归仁铺之役,黥面贼诡计击破我军,吾大业难成,惜哉!痛哉!余临死之际,留剑、书于此,后有人得之,即为吾徒,可持此剑、书,号吾旧部,报宋诛吾家人之血仇,吾在天泣血拜之。智高绝笔!”
“智高?黥面贼?何人也?”李三坚听蔡绒雪念完后诧异的问道。全本qbx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