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长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轻声道：“你刚刚要他断我一臂，你觉得我该不该礼尚往来一下？”

虽然他信奉恩与仇都必将十倍奉还，不过这人是来帮沈家的，若他真出手要了对方的性命，似乎也说不过去。

这话让小司命心头一寒，因为他能感觉得出来，方长没有跟自己开玩笑。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司家，知不知道京都，你别自误。”

他咽了口唾沫，双腿都在打颤，“这样吧，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你说巧不巧？以前我也跟别人说了这句话，后来他不领情，还想偷袭我，被我狠狠揍了一顿。”

他这话让方长不禁笑了，这会的小司命，倒是让他想到了之前的于浩。

对方也想对自己动手，可被自己教训了一顿。

后来想跟自己报仇，却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吓得屁滚尿流，恭敬万分。

他这一笑，小司命更怕了，眼角的余光瞧见方长手中的刀，还在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内心缓缓沉了下去。

“你真的不肯放过我司程？”

他猜测方长是想以牙还牙，刚刚自己放狠话，说砍掉他的一条手臂，现在对方估计是想砍回来了。

他不甘心，自己可是司家的继承人，五大候选人他如今位列前三，有很大的可能继承司家。

如果被砍断一条手臂，那就会直接剔除在外，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可方长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刀锋慢慢举起，动作慢的能让司程看到，可是让后者绝望的是，他能感觉出来，自己无论怎么办都没法逃出这一刀。

这一刀的目标如果是他的脖子，他就死了。

也就是说，自己生或死只在方长的一念之间，他不敢赌。

“噗通”一声，他直接跪了下来，脸色苍白：“饶、饶命。”

给人跪倒的屈辱感这会已经完全被恐惧淹没了。

他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的青春，大把的年华，他有钱，要什么有什么！

他不愿意就这么死了！

刚刚他好像一位帝皇，傲视方长，可如今却好像一条狼狈不堪的野狗，对方长摇尾乞怜。

方长嘴角勾起，这把刀最终还是顺着他落了下来。

几根发丝落下，可这司程却突然惨叫一声，好像自己被砍死了一样。

最终他发现自己只是被砍落几根头发，内心庆幸不已，看着方长的目光隐藏着满满的怨毒。

自己果然没猜错，这方长根本不敢动自己！

哼，你以为放过我就没事了吗？你等着吧，我司家一定会……

他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右手一疼，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淹没了他，惨叫声蓦然而出。

他没想到方长竟然又是一刀，把自己的右手砍了下来！

为什么！？

他捂着伤口直吸冷气，似乎这样可以让他减少几分痛苦，可终究没用，片刻后竟然直接痛苦的昏了过去！

“……”

方长无言，跟他想的一样，看起来威风十足，可实际上就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