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东宫时常有人拜访,不是喝茶叙旧就是讨论政事。现在却是落得一个无人问津的下场。
“你瞧瞧,啧啧啧,你看看!延遇,真不是我说,殿下好的时候就是天上的太阳地上的树,来这儿的不是谄媚就是拍马屁。你看现在,殿下被禁足,他们像是见鬼了一样躲起来。”宋睿靠在书房门前的柱子上,满脸都是“我看透你们”的表情。
刘延遇勾唇,打开手中的扇子摇了两下,那如墨的长发微微掀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这就叫世态炎凉,人走茶凉。”
“哼,天崩了地裂了,觉得自己都行了。跑的跑散的散,一言不合都滚蛋!”宋睿咬牙:“这次事发突然,因为这事儿禁足我觉得不合情理啊!只能说云门山手段太高,咱家殿下又不是神仙,掐指一算能算出来还是咋地?”
“皇上不急太监急,殿下还没说什么你就消停会儿,不若等殿下出来后,听听他的意思。”刘延遇显然没有担心楚邢楼的意思。
楚邢楼一向运筹帷幄,走一步算三步的。此番禁足若是能让他一蹶不振才是真的难以置信。
虽然殿下深夜回来就进了书房一直没能出来,倒不如说殿下在想下一步怎么走罢!
“你那是什么太监比喻,我就怕九皇子他有什么动作。如果九皇子得宠,那还有殿下什么事儿?若是九皇子计上心来……完了,绝对有可能先铲除咱们殿下啊!”宋睿越想越离谱,一直小声的碎碎念。
宋睿和刘延遇从小跟在楚邢楼身边。
三人是一块儿长大的,一个陪着楚邢楼学习,一个陪他练武。与其说是手下,不如说是兄弟。
习武之人说话本就心直口快,再加上宋睿心急如焚,说话就更是滔滔洪水奔流不息,再说完这一句话后,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宋睿:“……”
其实刚才一秃噜全出来的那些话,他完全有解释的理由。
刘延遇:“……”哇哦,这抓包,这沉默。
楚邢楼瞧着两人异彩纷呈的脸盘子不禁皱眉:“方才在屋里叫你们,你们也没听见。在门口一直碎碎念什么?就不怕本宫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行吗?”
宋睿忽然就松了一口气,显然殿下没有听见他的愤愤不平。
“方才属下和延遇讨论着今日传出来的朝中的事情,未能及时听到殿下传唤,还请殿下责罚。”宋睿狗腿的解释。
“既然知道错了,记得去暗卫营领罚。”楚邢楼扫了一眼笑的春光灿烂的宋睿。
宋睿:“……”瞧瞧,刚才说他们没有及时进书房是错,这次他说的快了反而又受罚。还说殿下没有因为这件事被打击到!
“行了,你们二人跟本宫进去,”楚邢楼懒得再看宋睿一副吃瘪的表情,转身进了书房:“本宫有事情要问你们。”
刘延遇不动声色的用眼神同情了一下宋睿,二人紧随其后。
当宋睿以为自家主子会问他打听的朝堂上的情况,或者是昨夜云门山刺客的事情时,楚邢楼突然问了一句:“昨夜可把太子妃安全送回寝殿?”
宋睿愣了一下,这都啥时候了,怎么可能没有送回去?
“回殿下,昨夜属下亲手把太子妃交到清月手上,路上也没有刺客没出现意外。显然这件事情不是冲着殿下来的。”
“嗯。”楚邢楼点头,昨夜打晕她让她回去,只是为了不让安如言傻乎乎的陪着他一块儿受苦。
再加上没有摸清此番行刺的意图,他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才让宋睿把她送回东宫。
现在也只是,想问问。
“殿下可是要问昨日的事?”刘延遇接了一句,打破了楚邢楼的思索。
若说昨日的事,楚邢楼已经明白了,甚至最近几日他不能上朝他都清清楚楚,只是现在父皇和自己商讨的事情,不宜让其他人知晓。
是以,他也没必要告诉他们:“昨日确实是本宫疏忽,犯了错误理应受罚。事已至此,昨日之事还有什么需要过问的?”
“只是……圣上并没有明确说何时上朝,若是因为这件事……”宋睿没能忍住,把自己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如果真的这样,那殿下努力这么多年,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不就白费了么?”
“一切自有安排。本宫心中有数,你们莫要担心。”楚邢楼示意他们放宽心。
刘延遇看了一眼楚邢楼笃定的脸,琥珀色的眸子闪烁一下,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却终是没有说出来。起舞75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