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梓卿盯着下面的大臣们,眼睛里仿佛射出了刀子,语气冷冷地说道,
“说到这个,朕倒是有个疑问,朝廷花了十万两白银修建的堤坝,才一年时间就决堤了,十万两白银就这么轻飘飘吗?大水一冲就垮了?你们有谁能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夜梓卿转着食指上的玉戒指静静地等着。
马上有人站出来道,“当初这件事是工部负责的,微臣认为工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臣要参工部尚书李隼贪污渎职之罪。”
夜梓卿定睛一看,是御史张和平,来的正好。
张和平是外戚派的,而工部尚书李隼是保皇党的,难怪蹦哒的快。
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长河十几万百姓的性命,就算是保皇党夜梓卿也不会心慈手软,何况……
李隼不慌不忙的走出来一跪,“修建堤坝的确是工部分内之事,只是去年微臣还未领工部尚书一职,那时候微臣还只是工部的左侍郎,此事并不归微臣所管。”
李隼这话一出,立刻惊醒了神游在外的宋国舅,也让张和平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果然,李隼接下来便说道,“去年修建堤坝时,老尚书便已经身体抱恙,时常卧病在床,工部的事情都是由右侍郎管中一手负责。”
“微臣几次想查看堤坝修建情况都被他打发了回去,至于修建以后查看完结的倒是户部崔大人了,崔大人口口声声说要检验户部的银子有没有真正用到工程上,所以自始至终,这件事微臣便未接手。”
崔云赶紧跪下,“微臣冤枉啊,冤枉啊!”崔云一边喊冤,一边脑子转的飞快。
夜梓卿看着下面个个勾心斗角,不理会其他人,只沉声问李隼道,“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你没有错了?”
李隼这才语气激动起来,“微臣有错,微臣不该有所怀疑,却因为心中不确定而没有说出来,当时微臣也是想着长河堤坝这么大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从这儿伸手,哪知道……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还请皇上责罚!”
夜梓卿的脸越发没有表情了,只是不停的转动手上的戒指,“崔云,李隼说的可是真的?”
“臣冤枉啊!”崔云不停的磕头,“微臣当时的确是去了长河视察,但是微臣因为路途颠簸,水土不服,病倒在半路,一直住在客栈养病,房门都出不得半步。”
“没办法,便由臣的下手户部右侍郎季然,替微臣跑了这一趟,他回来跟微臣讲一切都好,他一向做人踏实,微臣便没有怀疑,哪曾想他竟然这般……微臣识人不清,还请陛下责罚!”
三两句话就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来
最后夜梓卿将管中,季然,以及几个与此事有关联的人都下了大狱,交由刑部审理此事。
刑部尚书是保皇党一派的人,这些人进去不起也得脱层皮。
宋国舅还想说点什么,便被夜梓卿打断了,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堤坝的责任要查,但是灾民也要安抚不如崔尚书再仔细想想看,户部到底拿不拿得出赈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