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别乱碰，腿。”他吸了口气。

沐流汐狠狠地瞪过他一眼，蹲下身去看，果然青肿起好大一块。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来，不许乱跑，乖乖等着。”沐流汐急匆匆出去了，花末离连说话都顾不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就算腿碰断了其实他连半点疼痛也感受不到，只是……

花末离伸手将散乱的衣襟慢慢拢住，踱步到那镜子前仔细地打量自己，有些疑惑。

自认为长相不算上上品，也是上佳吧，为何丫头刚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可是自己的魅力还不足以吸引到她。

那怎么可以。

花末离暗暗地做着打算，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不经意地轻咳一声。

沐流汐很快取来了药，就自然而然走到桌边蹲下身给花末离上药。

花末离皱眉想说什么，奈何被沐流汐冷如刀子的眼神扫了一下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是不是该告诉她自己其实因为身体之故，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微微思量，他决定缄口不言。

沐流汐给他上药的时候发现了他的腿部也有好些伤痕，都是些经年老旧的，倒是与她曾经在他手臂上面见过的别无二致。

沐流汐看得仔细，放下那药瓶还蹲在他腿边，花末离将她捞了起来：“我无碍，其实……只是跌下床时候磕到了点，也没有那般疼，丫头你不必担心。”

沐流汐不知该不该问依言点点头，目光却在低头地时候落下了他的臂弯上面，大概是他未留意，刚刚拉起她时袖子滑落，半截手臂露在外面，那手臂上的伤痕又再一次露在她的眼中。

这次不是夜晚，天很亮，更不想上次那样遮掩的厉害，她完全看清楚了，每一道疤痕都如刀刻一般，本几近洁白光滑的手臂有些狰狞地可怖。

还有那个烙印，那烙印上面的字。

畜生。

花末离分心在思索如何解释今早的事情，等到注意到自己的臂弯露在外面已经晚了，从沐流汐的眼神里就知道她已经都看到了。

花末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低声道：“莫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要问，可是都过去了。”

沐流汐掰开他的手：“怎么回事？”

那些伤光是看着就觉得疼，他可是幻羽境的少主啊，怎么可能会在身上落下那么多的伤痕，还有那可怖的两个字。

沐流汐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似乎是不愿提及，沐流汐耐着性子缠了一会儿，花末离这才无奈地笑了。

“都不是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他躲开沐流汐的视线站起身来。

“丫头你知晓我是幻羽境的少主，因为诅咒之力我自小便不得修炼，盛泽国这样的西域小国都是以武为尊的，更何况是幻羽境内，所以免不了打骂罚则遭旁人欺辱，那些受过的伤很快就忘记了，不值一提。”

他说得云淡风轻，沐流汐不忿道：“那那些伤害你的人你都还了吗？”

“嗯？”花末离转身看她。

沐流汐依旧气势汹汹看着他，为他打抱不平：“我说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你都是如何对待他们的，可有将这些都一一还回去，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啊。若是不得，你便告诉我，我帮你都还回去。”

花末离似乎有一瞬的僵硬，沐流汐没有注意到，在看向她时候碎裂的眸子里面染上了般的浮冰雪色，阳光若穿过琉璃般倾身而过。

他眼中有些波纹般湿润的水痕，静静地看着她，直到沐流汐被看得躲闪开他才慢慢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