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韵致的长风公子默默靠在门边,原本一双情挑六月花的眼眸,此刻由于心伤而变得黯然无神。
他朝着妹妹扯了扯唇角,平日的风流潇洒再也不见,取而代之却是满满的沧桑与无奈。
他轻叹着来到妹妹身旁,眼里闪动着丝丝柔和。
他执起一串水苍碧玺珠,宠溺的摸了摸小虎头:“枫枫挂这么多翠玉宝珠?”
某女低头瞅了眼胸前,原来她挂着三四十串珠翠。
她呵呵解释:“你说这个!嘿嘿嘿我不是没见过世面嘛!走之前当然要享受一下生活。”
“那床上的这些?”他扫了一眼满床的玉瓶瓷罐。
但为何?厨房储盐的粗陶罐也会摆在她床头?
“这些都很值钱,我就是想留个纪念!”某女顺手拿过陶罐,搁在公子耳旁敲了敲。
砰砰砰!陶罐发出沉闷的响声。
长风公子噎了一口,他笑着取过陶罐放在地上:“我房里有个金夜壶,枫枫要考虑一下么?”
噹!某女的钛合金狗眼连连放光。
“千足金尿壶?”某女一阵鄙视,这绝对是赤果果的炫富。
“纯金的,足足有三斤二两!”长风公子不置可否。
某女盘腿坐在床上,掰着指头算细账:黄金回收一克大约三百三四,三斤就是一千五百克。
她瞪着铜铃般的双眸,惊呼:“哇!一个尿壶五十多万?啧啧啧!奢侈啊腐败啊!”
她斜撇看着癫癫哥,一副为民除害的表情。
“枫枫要不要呢!”长风公子挑眉。
她立刻下床:“要!当然要!”
某女一边穿鞋,一边寻思:这个极品连尿壶都是金子做的,虽说尿壶可能有些味道,但好歹也值五十多万呢!
她急的切勾好鞋子,拽着癫癫哥就走:“走!咱们现在就去取。”
公子笑的亲切:“不急!”
“怎么不急?我随时有可能回家的。”时间就是金钱,那可是纯金尿壶啊!
公子轻轻回拽,某女一个踉跄坐到了癫癫哥的腿上。
“枫枫这是要回哪儿?枫枫难道不想知道爹娘的事么?”公子定定的瞅着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
他刚从苍云师叔处知晓,眼前的枫枫,只是他换了芯子的妹妹。
那他莫长风的妹妹到底去了哪儿?
你要问苍云野叟为何告诉他这些,其实这只是误打误撞,他原本只是找苍云师叔询问枫枫的近况,谁知让他听了这个秘密。
他莫长风的妹妹,竟被一只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这让他如何对的起义父义母,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原来他的妹妹已经死了!就是被眼前这个不知哪跑来的妖精给害死了。
他冲着她萧瑟一笑,眼里尽是愤怒苦涩。
“你你怎么了?”她终于觉出不对劲,用力推着他的臂膀。
但长风公子的臂膀,又岂是她一个菜鸟就能推开的。
他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桃花眼里,却是极度的阴冷:“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我妹妹!”
他轻叹一声。
忽然,俱声冷呵:“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占得她的身子?”
雷小枫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的懵圈!
她从未见过这般冷戾的长风公子,自己总以为这个哥哥,会无条件的护她,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笑话。
她来到江湖从未害过谁,倒是不停的被人诬陷追杀,九仙台上癫癫哥为她与青山公子大战,从此她将癫癫哥当做至亲的亲属。
谁知?
癫癫哥竟然不接受她这个妹妹。
邪魅冷峻桃花眸,瞬间就迸发出深渊般的杀意。
雷小枫吓得一哆嗦,她诚诚实实道:“我是雷小枫!”咽了口唾沫,她又连忙补充:“我有一条狗叫雷小帅。”
长风公子嗤声笑道:“还不说实话吗?”
公子瘆意冷然的盯着她,显然不信眼前女妖的鬼话。
突然他一把拽断,某女身前的珠串:“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伴随着珠翠的哗啦声,雷小枫感到颈椎要断了,她连忙伸手摸向脖子,还好没有出血。
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衣襟落下,朝着四面八方欢跳奔逃,满屋子都是宝珠的叮当声,这一切似乎在嘲笑着她的境遇。
屋内一阵沉默。
片刻,某女大感不妙!
昏沉感袭遍全身,那股凶猛灼烧感提前从腹中破茧,并在丹田处不断游走。
长风公子直直的盯着妖女。
他猛然起身,毫无怜惜的拎着某女往门外走去。
“小枫姐,你要的东西买到了。”小正太阿四举着一个匣子,急急的朝他们跑来。
近些日子,姐姐先是让他去城东帮着救灾,但昨日起却又让他满城的找银匠,因为姐姐要定做一枚,刻着符号的戒指。
阿四举着匣子怔在原地!
长风公子为何如此愤怒,他为啥像拎小鸡般提溜着姐姐,难道姐姐惹他生气了?
不应该呀!
“即刻滚出春风府院,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凛冽的目光射向阿四,语气犹如三九寒冰般冷酷。
小正太一抖,弱弱的开口:“长风公子,姐姐还病着”
他瞥了眼手中的某女,嗤声道:“反正都快死了,正好寻个地儿扔了。”他走了几步,又冷声道:“等我回来若见你还在此处,我定剁下你的手脚,将你拴在门口供人赏玩。”
说完他驭起御风隐形,拎着某女朝着城南飞奔而去。
小正急的挠头:“完了,完!了长风公子发疯了,他要杀姐姐。”他朝姐姐的屋子瞅了瞅,见满地都是宝珠翠玉,这才觉得事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