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预兆的发难。
一个完全没有正面意义的评价。
楼淮从有记忆以来,还从来没听别人这么骂过他,但是在时意这,他听了不止一次。
舌尖顶了顶上颚,他淡淡开口:“好歹也是夫妻,同床共枕而眠,我到底是不是男人,楼太太不应该最清楚了吗?”
低头将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的衣领上掰下来,慢条斯理地抚平被时意用力攥着的褶皱来,楼淮深邃而颜色墨黑的眼神里,涌动着海啸来临前的暗潮。
“楼太太这是被迫害妄想症犯了吧?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天天跟时家这一群老弱病残作对。”
“时家日落西山,现在就是一盘散沙,对我来说,丝毫吸引力都没有,我连看一眼都嫌耽误时间,还不如多去广场上喂喂鸽子来的有价值。所以,我的楼太太,你清醒一点吧……”
磁沉的声音在车内回荡,语调平静地根本不像是说起了那些曾经待他如真正的亲人一般的人,反而更像是在形容一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那种凉薄,让人觉得可怕……
时意脸上因为愤怒而充斥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个干净。
以为早就从身上剜掉的伤口,突然裂开了新的口子,痛的她一下子就喘不过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