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倒不是很缺钱，剑南才是真的贫困，莫景寒这几天接偶打了胜仗就要放松两天，日日在外面游玩，整个一浪荡子。但是他到处逛也发现了许多，“从前没来过这里，现在知道了。”剑南是个贫困的地方，也许是军费削弱了许多，也许是人的原因。

总之这里说不是民不聊生，至少也不会太富裕，可是这有什么可以做文章的？莫景寒暂且没什么思绪，只能一家家的看着，活像个来视察的大肚子京官。城主府附近，一来二去也认得了这位小将，看起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心地却是不坏。

“你这样日日出去，也不怕别人说你是玩物丧志。”的确如此，林甫在内的许多人都期待着莫景寒能再打一场胜仗，这样就可以更长久的安宁了。

但是莫景寒冷笑一声，随手拂去额上汗水，“打胜仗自然是人人都喜欢，怕是有人不喜欢我打突厥的胜仗。”这么些天下来，莫景寒大约也看明白了，这里边不管是哪一派的，都指望着朝廷的军费过活，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打退了突厥，那才是真的贫困。

所以他们要的到底还是一时的风光，与长远的安宁无关，上战场的都是些百姓，何时看见腆着肚腩的摇大旗呢？

林甫一怔，半晌无言。

日子很快就到了第三天，也就是莫景寒再次出征的时间到了，令牌的事情二人一直都挂心，那日抓到城主的鸽子也没看见令牌，看来是要缓些时日去云南了，得先收拾好了剑南才行。

黄沙漫漫，这关外跟剑南城内截然不同，城墙高耸也许是为了抵御这风沙，但莫景寒得确保它今日不会变成自己进不去的退路。是以林甫没有同去，“你且放心，我借了京中一个小公子的名头，不会被人刁难的。”

自然是冯旭，莫景寒心里有些不舒服，感觉怪怪的，不过现在是最好的法子了。他翻身上马，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黄沙，第一次生出了不能再看见曲笙的恐惧，他又下来，不顾异议的眼神和可能的诟病，把林甫拉过来，“若是我回不来了，记得告诉她不许嫁人。”

还是自私一点好，免得这丫头习以为常，总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身上的盔甲说是最好的，其实普通的兵戈就可以穿透，不过莫景寒无所谓了，此战之后就可以摊牌，之前做的铺垫也够多了，身后不少送自己的将领，不过几日就已经成了要好的兄弟，就是林甫也目瞪口呆。

其实莫景寒还是有些愧疚的，怎么说也是要利用他们，不过突厥的大军已经开过来了，莫景寒只能捏紧手上长戟，挥舞中撒鲜血满地于黄沙。

战争无情，无数的断肢的散落在躯体四周，甚至远远的飞了出去，莫景寒知道自己有一部分，也是为了自己所见的城内和乐之景挥舞战矛，是为了能彻底的肃清边关而突刺向敌人的心脏。

血海中，似乎没那么不可接受，莫景寒一往无前，身后是越战越勇的一万将士们，他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至少这城主不敢全然置黎民生计于不顾，还是给了自己足够的人，只不过今日风沙有些大，看不清楚远处，也不能贸然回去。

又是两难。天涯微y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