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振振有词,“这可是经久不衰的老歌苍海一声笑,我能听不出来吗?”
玲珑更加纳闷了,在心里想:是不是我消息不灵通了,什么时候出了个经久不衰的歌曲,我怎么从未听过?
回到乌兰阁,如美正大发脾气呢,如晴忙问:“怎么了,三姐姐,是谁惹你生气了?”
如美气呼呼地道:“还不是如善那人,弹的什么破曲子嘛,不会弹就别弹,那么难听,活像杀猪似的。”为了证明如善的曲子确乃杀猪,还双手捂耳,作出不可忍受之状。
如晴仔细听了会,这回弹得倒通畅了,隐隐能听出曲子里的大气磅礴之感,不过音调仍显生涩,大概是还未把曲子练熟的缘故吧。
不过如善用琴来弹苍海一声笑,虽然弹得还算不错,但总归有点儿不论不类之感,依她看呀,应该配合鼓,或是与琵琶一并伴奏,应该会更有效果些。
如美听不下去了,最后气冲冲地捉了如晴的手臂,喝道:“走,陪我过去制止她。”
如晴连忙甩开她的手,“三姐姐,我看还是算了吧,二姐姐摆明了是”
“她想干什么?”如美转过头来,瞪着如晴,“哼,其实你不我也知道,她是想用曲子来吸引靖王世子吧。哼,果真打的好主意。”
上皇位,靖王功不可没。皇帝登基后,靖王一直安份守已,把自己定位在朝庭世勋权贵的身份上。虽手握重兵,却并未受到帝王忌弹。李信此人在军中素有威望,长子李骁也略得真传,虽才及弱冠,然领兵作战,颇有章法。如善也算了不得,剑走奇峰,以大气磅礴却又曲调一新的现代曲子作诱饵,若李骁此人果真真才实学,或是热衷爱好音符,那么,如善的计谋肯定会凑效的。
如晴暗自心道:若我是男主,肯定会被打动的,多棒的一首曲子呀,多么华丽丽的富有动感的音调呀,只要是男主,肯定会被煞到滴。
估计曲调终于被通透了,曲子渐渐连惯起来,弹起来果然非同可,不只如晴一人,连其他下人都停了手头的动作,纷纷细耳聆听,待曲子终结后,纷纷交头结耳,“这二姑娘弹的什么曲子,这般好听?”
“可不是,二姑娘居然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真令我意外。”一些稍懂音符的开始佩服起如善来。
恰在此时,乐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比上次的更好,并且大气了许多,隐隐约约闻到了金戈铁马、万马奔腾的气势,如晴听得神往,轻吁一口气,这古代没有任何消遣,听听曲子也是不错的呀。
但有人不这般想。
如真听到了,却是有些火大,她正在背女戒呢,如善这曲子时不时飞来几声,害得她总也背不全。她是聪明人,当然知道如善的心思,不过却只是在心里冷笑几声,便不再过问。
老太太也听到了,什么也没,只是令夏林家的把松鹤院的大门关紧了,并把门窗也给关牢了。
知礼一心只看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前事,估计没怎么仔细去听吧。
李氏听到了,火气重重地正要去怡情轩,但被刘妈妈劝住了,“太太莫恼,由她去吧,反正她再折腾也折腾不出什么来。”
李氏恨声道:“她那些贱蛾子心眼,我岂会不知?我定要去阻止她,不然没的带坏我的如美。”
刘妈妈忙拦下她,好心好气地开解:“太太消消气,且听我细细道来。”刘妈妈把李氏安置在贵妃榻上,又替她倒了杯温水,缓缓道:“二姑娘的心思,府里上下,哪个不知,先前是永宁伯世子,现在是靖王世子。她那里一头热的妄想一举拿下攀上高枝,可惜她没那个福份。单靖王世子,人家是什么门弟,就算她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她一个的庶出的身份,能翻得了去?就算这靖王世子对她起了心思,那也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若正儿八经抬进靖王府,那就是痴人梦话。所以我还是劝太太莫要为着她生气,她再怎么折腾,总也翻不了。”
刘妈妈缓了口气,又继续道:“再了,这靖王世子已过弱冠,这男子行了成人礼,便要娶亲生子,这二姑娘才多大年纪呀,我朝男子十五米可娶亲,女子十三才可嫁人。这靖王世子已然十六,已到成家年纪,相信靖王妃已在四处物色对像。这二姑娘才多大年纪呀,算了虚岁撑死了也才11岁。人家堂堂王府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一直虚悬着世子妃的位置吧?”
李氏觉得刘妈妈的也有道理,放宽了心思,也跟着笑道:“可不是,男子十五便要娶亲,这李骁已然十六,相信靖王妃已在替他物色对像了。这善丫头,她凑什么热闹?不会想眼巴巴的等自己长大后嫁过去做妾吧?”
刘妈妈低低地笑着,“凭她那点清高样,做妾呀还高抬了她。人家靖王府什么门弟,就算是作妾,也不会娶她一个庶出的吧。不过这二姑娘自被老爷宠着疼着,心气可高呢,估计也不会自降身份跑去作人家妾的。太太不必放在心上,就任她折腾去吧。”
李氏想了想,觉得刘妈妈的有道理,遂平了心情。又听了一会儿曲子,叹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安慰自己:“这不明摆着嘛,靖王世子不可能看上咱们,更不可能瞧上她。她再怎么折腾也没那个指望,真搞不明白,咱们都想得通透,为何她们母女就想不明白呢?偏要不知死活去折腾,真是丢人。”
刘妈妈听了也不什么,只是轻轻捶了李氏的肩膀,“太太莫去想她们的事了,这个月太太可是狠省了不少银子呢,太太打算如何处置这些钱?”
李氏一听就来劲了,忍不住眉开眼笑,“当然是充作我自己的私房了,等日后再给如善弄份体面的嫁妆。如真他们姐弟俩我意思一下便成了。哼,才不能便宜了那饶儿子。”
这个月李氏确实狠省了不少银子,大多数都是与张氏有关的,一泰半是米敬澜默许聊,另一半则是李氏私自克扣了。李氏一想到张氏平时候大手大脚花钱,毫不心痛,现在米敬澜总算把规矩做了起来,估计张氏的日子过得有点艰难了。相信再过不久,她再努力努力,便可把那腌货的所有气焰全部狠狠压在脚下。
掌灯时分,知礼差厮顺子来到朱姨娘的院子里,传达了自家主子的话:朱姨娘做的食物很好吃,他家少爷还想吃,恳请朱姨娘再破例做上一碗。
朱姨娘听自己做的酸辣粉得到知礼的认可与喜爱,欢喜得不得了,立马放下手头的针线活儿,急急忙忙又做了一大碗,又命令如晴给知礼端去。
玲珑这时候正在替如晴收拾屋子,申婆子也不知到哪打混去了如晴发现申婆子虽然做事不给力,但宅斗米面的水平却是灰常高改,平时候不大吭声,但一开口,那绝对是命中耙心。是以如晴对申婆子的敬重可谓是滔滔黄河之水,绵绵不绝。平时候很少去命令她做这做那。
而李氏买给如晴的丫头明月呢,听是某官家千金,家中落了难,她本人也不幸被自己的管家出卖,被卖给了人伢子,经过简单的,才把她卖进了米府,李氏见她很有才学,生得又伶俐,便非常弥补地让她服侍如晴。
如晴有这么一个能诗会赋的丫头也算是挺有面子的,但面子是有的,却感觉没啥里子。不然也不会独自一人端着沉沉的食盒来到知礼的院子。
其实,朱姨娘虽只为妾,但李氏还不算真的克扣她的,至少在朱姨娘院子里放了两个二等丫头,两个三等丫头及两个粗吏丫环,朱姨娘随便指派一个丫头给如晴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