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请黄微微回去做笔录的。
算了,看她这个状态,现在没法做笔录。
作为报案人,死者黄东恒的妹妹,这位黄微微女士肯定是受了不小刺激。
吴队看向文杰和文杰身旁的女孩子,两个人亲亲密密,应该是情侣吧。
“文杰,你和你……女朋友,能把黄微微送回去吧。
要留人陪着她,她受了刺激,别再想不开之类的。反正……多照顾她,让她尽量多休息吧。
明天,或者后天,等她精神状态好了,带她来警局做笔录。”
“好的,吴队!放心吧,她现在可以走了是吧?”
文杰见吴队点了头,看向杨珊珊,两人扶着黄微微走了。
傍晚时分,黄微微是开车来黄东恒的住处。
她来拿烘培房的转让合同。之前她一直跟哥哥黄东恒住在一起,所以她有这套房子的钥匙。
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开。她很是纳闷,明明是黄东恒打电话让她来的,怎么不给她开门呢?
只好在挎包里翻出自己的钥匙串,从里面找出这套房子的钥匙。
开门进屋,黄微微一边喊黄东恒的名字,一边朝里面走……
她总是叫他名字。
早知道应该喊他哥哥的,感觉都没怎么叫他哥哥,就没机会了……这操蛋的人生!
反正屋子里诡异的安静,让她有种不详地预感。
她直奔书房。
结果……就看到黄东恒趴在书桌上,后背染血,地上血迹斑斑。书桌,书柜被翻得乱七八糟。
“啊……”她惊叫着缩到墙角,哆哆嗦嗦地掏出电话想报警。
突然,她意识到哥哥说不定还有救呢!
她壮着胆子又凑了过去,伸手探了探黄东恒的鼻息。
没……没呼吸了。
而被黄东恒的脸颊压住的文件,是那份烘培店转让协议。
他嘴角流出的血,溢到纸张上。
纸张被一摊鲜血浸染,刺目地白和黑红的血,组成了黄东恒对黄微微最后的呵护。
他在用生命守护着自己这个能作,能闯祸的妹妹啊!
黄微微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无声地哭了。眼泪如开了闸水龙头,越擦越多。
报了警之后,在等待警察到来的时间里,她看着这个被翻得天翻地覆的房间。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凶手在找什么?显然不是那份转让协议。
黄微微心下思忖:黄东恒会把重要文件放在哪里?
突然她想起来,自己生日那天,黄东恒把新房钥匙给她之后。
进入她那间卧室,从壁画后面的暗格里拿出了红灿灿的房产证。
她恍然大悟,跑进了自己之前住的那个房间。
墙壁上的装饰画完好无损地挂在那里。
她朝门口瞥了一眼,突然变得无比紧张,心扑通扑通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似的。
忐忑地扭开那个暗格。
里面……真的有一个牛皮纸袋子。
袋子看起来很扎实,里面肯定放了一沓资料。
黄微微颤颤巍巍地拿出资料袋,抽出来快速翻了翻。
什么?白梦瑶真名叫张梦?
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紧跟着是皮鞋与地板碰撞发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
她把资料袋塞进随身的挎包里。
看到警察的瞬间,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跪倒在警察的身旁哭的撕心裂肺。
……
文杰平稳的开着黄微微的车子,按照导航朝晋江国际行驶着。
后座上,杨珊珊揽着黄微微的肩膀,不时地拍拍或低声安慰几句。
黄微微上车之后,死寂地眼神仿佛透出一丝光亮。
她从挎包里掏出那个资料袋子,一页一页翻看着。
张梦?就是之前警方新闻上提到的被吓死的那个女人?
那么黄东恒的死,与张梦的死肯定有关联。
黄微微不傻,若是说张梦就是白梦瑶的话。
白梦瑶与黄东恒之间扯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察觉一二。
那么……黄微微揉着太阳穴,一种悔意自心底里弥漫开来。
她真是作啊,不是闯祸就是失业宅家里作妖……
黄东恒除了忙律所的事情,还要给她擦屁股。
而她对于黄东恒……却一点也不关心。
若是之前能提醒一下黄东恒,那个白梦瑶的事是不是有个了断,拖着也不是办法……
会不会两个人是另外一个结局?
……
贾楠下车之后,顺着人行道往前走着。
贾林刚刚的话,在他耳边不停地响起:你不要再见文杰。
为什么不能见文杰?
不对!
不对……不合逻辑!
贾楠倏地收住脚步,猛然转身,朝停在那里的保时捷卡宴看去。
透过车前挡玻璃,他发现贾林一直在看他。
他并没有跟贾林提起过文杰,刚刚保时捷停在警局门口时,他也没有当着贾林的面叫文杰的名字。
那么他是怎么认识文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