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林宁早早把雒阳城中不到三百的亲兵带上,又让人通知刘诞、刘璋哥俩过来,向东城门出发。他还想拐走荀氏叔侄,结果人家走是想走,去的却不是幽州,最后只能分道扬镳。回忆一番洛阳之行,赵云见了,结果失之交臂,荀彧、荀攸也见了,结果被曹操截胡,倒是逮到一个徐庶,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看来林宁的运气是用干净了。
到了东门,被城门校尉拦下,林宁喝道:“相国差我有紧急公事,速开城门!”
林宁所部亲兵皆为骑兵,人人着甲,杀气腾腾,城门校尉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道:“敢问是哪位将军?”
林宁心说要的就是你不认识,信口道:“我乃相国家将董宁。”他穿了一身铠甲,切实上过战场,人高马大超过一米八,说他是一员武将谁都不会怀疑。
“请问有没有相国大人的手令?”
林宁怒道:“你若再敢拖延时辰,信不信老子砍了你?”他拔剑在手,指着城门校尉的喉咙。
城门校尉头皮发麻,早就听说董相国的嫡系狂得没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无奈道:“快,开城门。”
出城之后,林宁没有走远,在附近丛林等候,因为今天是曹操献刀刺董的日子。如果正常发展,曹操刺董失败,从东门逃脱,然后在中牟被陈宫抓住。陈宫就在林宁身边,曹操会不会被别人抓住不知道,世上没有第二个陈宫,要是被抓了,曹操运气不好必死无疑。林宁不能让他死,倒不是因为两人拜于蔡邕门下,有同门之谊,因为日后的天下,需要曹操把水搅得更浑。
……
曹操收好七星刀,一路来到相国府,问清董卓所在,径直入了小阁。
董卓刚起床,韩滔站在一侧,曹操上前行礼。这些日子曹操奴颜婢膝,装孙子装得要吐,董卓对他的印象大好,笑着说:“孟德今天来得有些迟啊。”
曹操亦笑道:“只因坐骑羸弱,不堪骑,这才迟了一些。”
董卓还是很会收买人心的,闻言扭头对韩滔说:“孝澜,去马厩择一良驹,我西凉最不缺的就是好马,孟德乃吾心腹,怎能连一匹好马也无?”韩滔眼中精光四射,盯了曹操片刻,领命而出。
曹操心说这是你自己找死,表面上和董卓谈笑风生。董老大身体肥胖,不耐久坐,便向内而卧,曹操低着头,机不可失,遂抽出七星刀,眼睛一眨不眨地瞄着董卓的后脖颈。不想董卓从穿衣镜中觑到曹操的动作,愕然而起,喝道:“孟德何意?”
曹操头脑空白,急忙跪地:“操近日得一宝刀,特来献于恩相。”
董卓取刀一看,刀长尺余,七宝嵌饰,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宝刀,舒展眉头道:“是咱误会孟德了,快起来。”
这时韩滔进来报告:“相国,良马已牵来,正在院中。”
曹操心有余悸,尽量不慌不忙道:“恩相,请允许下官试一试此马。”
“这是自然。”
曹操骑马出了相府,直奔东门而去。
董卓爱不释手地把玩七星刀,韩滔道:“相国,末将见曹操举止慌张,似有行刺之意,因被相国察觉,才推说献刀。”
董卓点头道:“咱也有所怀疑。”
“曹操独居洛阳,而无家小,末将方才已差人传令各门,除非见了相国大人的手令,否则不得放一人出城。”
“甚好。”
不多时,东门校尉差人来相国府报信:“典军校尉曹操欲闯东门,因无相国手令,已被拿下,听候发落。”
韩滔当即道:“若真的是献刀,曹操就不会心虚,这时候该回家才是。”
“咱扪心自问,对曹孟德多有照拂,没想到这厮包藏祸心,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传咱的命令,把曹操下狱,候斩!”董卓面有怒色。
……
林宁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想:莫非曹操改主意了,不在今天行刺董卓?
他还不知道,因为拐走了吕布,正常的轨迹已经出现了小小的偏移。曹操不是没有刺董,而是连城门都没出,就不幸被逮了。
陈宫看看天色,对林宁说:“主公,不能再等了,一旦董卓发现你不在了,下令追击,我们这点人根本连虎牢关都出不了。”
林宁跺跺脚,叹道:“孟德,自求多福吧。”他一挥手,“出发,目标幽州!”
林宁离去的消息是继曹操行刺之后给董卓的第二个打击,虎背熊腰的董老大扶着桌子,摇摇欲坠道:“咱养了不止一个白眼狼,可恨!可恨!”
李儒进言:“恩相,林宁不同于曹操,还是放他走吧,他死在谁的手里,都不能死在恩相手里。”
董卓发了一通脾气,咬牙切齿道:“平黄巾时林宁救过咱的命,好,这次就放过他,算是两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