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死寂。
迟柔柔这会儿真想一口给他咬背上,这烂芋头坑她吗?!
“噗”
意想不到的一声嗤笑从老王爷嘴里冒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哈哈大笑。
“就你这损色样,屁沟子都开花了还能在床上藏人?”
老王爷笑完就是一阵啧啧,“可拉倒吧。”
“不信?那你倒是过来掀啊。”
御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俊脸上挂着笑,“不过这被子里藏的是男是女就不好说了。”
“这要不是个姑娘,我怕您老有点顶不住。”
老王爷嘴角扯了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会儿。
猛地哼了一声,一甩脑门。
“就你这小子,别说给老子骗个儿媳妇儿,你要能给我骗个大小伙子回来,那也是你本事!”
老王爷嘴里骂骂咧咧着,人却是往外走了。
“老东西,你真不看啊?”
“谁爱看谁看,你那烂腚自个儿捂着吧!”
骂完之后,老王爷就出门了。
门嘭了一声关上。
御老王爷看了一眼阿柒,莫名其妙道了句:“你小子还挺有眼色的……”
哈?
阿柒有点迷茫的看着他。
御老王爷摇着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脸上却是挂着古怪的笑意。
啧……自家这臭小子是真长大了啊……
开窍了哟!
……
屋子里。
迟柔柔把脑袋从被几了钻出来,长吁了一口气,张嘴就给了御渊肩膀一口。
“嘶吃肉肉,你又乱咬!”
“就是咬你,你也不怕你爹真把被子掀了嘤!”
“掀了就掀了呗。”御渊侧转头,笑吟吟的看着她。
迟柔柔白了他一眼,“你说的轻巧啊,虽说我不怎么在乎名声,但也不是这么拿来祸祸的啊。”
御渊笑了起来,“怕嫁不出去?无妨,本君娶你啊……”
这话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迟柔柔却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两人此刻靠的极近,距离面贴着面也没差多少。
御渊清楚的看到,那双乌沉沉的黑眼珠里一片平静,他刚刚下意识的那句话,并未在里面掀起丝毫波澜。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像是有一股气顶住了胃。
膈的难受。
迟柔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玩味的睨着他:“没看出来,你还挺善良嘤。”
“善良?”
“扶贫也不是这样扶的。”
迟柔柔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跳下榻,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道: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老底,僵尸乃秽物,进了谁家门,谁家遭罪。”
迟柔柔把衣裙整理妥当,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感慨道:“不过你这份心,姐妹我收下了,够仗义!”
御渊扯了扯嘴角,心里一团糟。
眼前这个死丫头。
力大无穷,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看似坚强的无懈可击。
但当她先前自然而然的说出那一席话时,他心里止不住抽痛。
在御渊眼里,她就像一个蜷缩成球的小刺猬。
那些尖刺对向别人的同时,不小心也会扎伤自己。
尖刺之下,是不愿被人触碰的脆弱与柔软。
她说僵尸是秽物。
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就是秽物吧……
哪有什么所谓的坚强。
他眼前的她,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罢了。
御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再是不禁头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华秀huaxi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