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陈家瀚完全懵了，不自觉说道：“你为什么恨她？她没做错什么呀？”

徐娇笑了，脸上挂着泪珠，在路灯下看上去特别凄惨。她抹了抹眼泪，说：“是啊，她十分无辜，没做错什么，我也无辜啊！我也没做错什么，当初是我不好，我太过害怕没来得及救人，于是我就背着欠她的债还不了了！”

“道歉被说成对她太过打扰，碰面被说成会影响她心情，连和她结伴回家，都不被允许。甚至连我喜欢的人都让我离她远一点，我能怎么办？”

徐娇不断退后，整个人依靠在墙上，似乎有了支撑一般，笑容更加凄凉，说：“我难道真的要放弃一切和她道歉，争取她原谅的机会吗？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一辈子良心难安。于是我选择在校外，等她有空的时候，再给她道歉。”

说到这里，徐娇仰头看着天空，路灯将她的绝望照得明明白白。这绝望之中含着恨，这种恨不是咬牙切齿的恨，而是无可奈何的恨。

林音躲在一旁看着都有几分震撼，忍不住嘀咕道：“这徐娇的演技真的是绝了吧？如果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她来跟我道歉，我都信了。”

裴寻没有回应，目光慢慢溃散，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陈家瀚站在原地，想要触碰那个在墙边的女孩又不敢去触碰。他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面前的女孩是个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碎了。

徐娇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这应该是上天对我的报应吧！对我无意中见死不救的报应我轻信别人所说的林音在这里，没想到自己落入了虎口”

说到这里，徐娇崩溃大哭。整个人的腰背压垮了一般，一点点垂下，抱住自己的双腿，把头埋进去。如同一个蜗牛，再也不想出现。

“我真的好傻！为什么这个代价那么大！我都情愿自己已经死去，就不需要再承受这些了！”

陈家瀚伸出手去，即将落到徐娇的头顶又再次收回。他走过去陪着她蹲在地上，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不怪你！”

徐娇轻笑一声，说：“怪林音吗？”

陈家瀚动了动唇瓣，头往后靠，看见了漆黑一片的天空，心口那里痛得不能呼吸。

“怪我！”

徐娇继续哭着，像是没听见这句怪我一般，她低着头，脚下那块地板都晕了一片水。

“可是我不忍心怪你，只能怪林音。”

陈家瀚还想说什么，徐娇抬起头，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如同不存在一般，她脸上还带着泪花，表情里却有一种释然：“不我要怪她，因为只有恨她，我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