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以为孙常者坠崖救无可救时,猛然听得旁边的草丛上一声低低而焦急的闷哼声,两人急忙破开草丛一看,那人不是孙常者是谁?
原来孙常者并没有跳下悬崖,跳下悬崖的土匪泥巴。
当时孙常者慌里慌张地引着一干土匪来到此山穷水尽之处,见前面就是悬崖,独眼龙等人提着大狼牙棒冲他哼哼阴笑,“白脸,这回看你逃到哪里去。”
泥巴戳戳独眼龙,也冲着他阴森森地笑。孙常者尝过落在土匪手里的滋味,宁死不屈,牙一咬、心一横,居然纵身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不过他这一跳并未存着必死的心,他是看准了几块棱角突出的石头,用手死死扒住石头,想以此蒙混过关,叫土匪以为自己死了。
没想到泥巴那土匪凶悍如斯,见孙常者跳下悬崖,心急如焚,居然紧跟着四仰八叉地跳了下来,夯实的身躯挡住了孙常者头顶的太阳光,孙常者抬头,在一片黑影中,无比惊愕、恐惧地看着泥巴的大脸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
她下坠之势不减,一瞬间脸上好像带着欺骗的怒意,又好像是不甘与懊悔,用尽生命的气血凝聚成最后一句:“白脸子!爷们爱你”随即飞下云端再无影踪。
孙常者看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偏生得又不敢出一点声响,生怕头顶的众土匪察觉。独眼龙等人亲眼目睹帘家的坠下悬崖,惊状万分,闹着喊着就要下到悬崖底下去寻人。
孙常者叹了一口气,方才这转瞬的功夫兔起鹘落,真可谓是生死之间,身上的冷汗直直湿透了后背的衣衫。待独眼龙等人走后,孙常者才颤颤爬上悬崖来,躺在草丛里再无力道翻身。
沈曦宜听了半晌,堪堪然有点难以置信,她趴在悬崖边上,望着身下黑洞洞、云飘飘的万丈深渊,那个土匪头子泥巴从这里跳下去焉能有命在?
卢玠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吟道:“这些土匪为了把你劫回去,似乎不只是随便抢走一个男子那样简单。那土匪头子泥巴,对你好似连她的命都可以不要,最后还出……爱你的话??孙修,你不会有事瞒在心里吧?”
孙常者气急败坏,喝了一大口水,还差点呛着,“哎呦喂我的世子爷,我孙怎么敢瞒谁也不敢瞒您啊!我发誓,我要是跟泥巴那厮有什么瓜葛,我、我就死于刀剑之下、受万人唾骂!”
沈曦宜顺着他的气把他扶起来,沉思了一下,道:“常者,或许你跟泥巴是没什么瓜葛的,但是,你被劫上土匪山的时候,不是差点成了他们大当家的梅三络的男侍妾吗?”
孙常者一愣,嘴角掀起不悦的弧度,委屈道:“这帮土匪、就为了……为了一个我,他、他至于吗??”
卢玠轻叹一声,从深渊深处收回目光,沉声道:“既然这帮土匪下去找人,一会儿管不齐还会回来。簇不宜久留,还是尽快离开吧。”
离开了千微城,距峒山论剑大会之日掐指一算,不到三日。好在三人路上凡事虽多,总是到了峒山的地界。
来到簇,路上行走的江湖侠客明显多了起来,来来往往,大多佩剑覆面,林林总总什么人都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