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惊奇的发现,褐色的纯色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各式各类的,上到远古志异、治国策略,下到民间奇闻异事、杂谈说唱,样样俱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旷世藏书阁。
书桌上呈放着几本浅黄色奏本及当下政事要点摘要,中间放着几页麦色宣纸,似乎写着什么,桌前的笔架上各式大小的毛笔悬挂,制作精美甚为极品中的良作,唯有的一无书架墙壁上,挂着一幅水墨江山画。
丁零不懂画,只觉得栩栩如生,万里疆域仿若呼之欲出,画旁有一副字联,字体龙飞凤舞,笔锋犀利,苍劲有力,字字犹如刀刻其上,却又不失其俊逸洒脱,然,当丁零看到中间的四字时,却有些意外。
丁零看的专注入神,竟没有察觉身侧走来的墨子非。
墨子非看了一眼墙上的字画,问道:“你对它感兴趣?”
丁零慌忙收神,说道:“不,我只是好奇这组合。”
这回答倒是让墨子非颇为意外,复问道:“组合?”
丁零稍稍得意的,说道:“这幅字落款处虽写着左岸你的名字,想来该是出自你手,但是这横批却不是你写的。”
“愿闻其详。”说这话时,墨子非的目光里闪过些许的赞许。
“那四字应是出自三哥之手。”丁零笑,那种毫不掩饰的赏识与肯定溢于言表。
虽说墨子非听到“三哥”这字眼儿从丁零口中说出,颇有些不爽快,却因着丁零的这份自信与笃定,心中自是好奇,不由问出了口,“何以见得?”
“只因我见过三哥的字,深知他书画之时的心境,字如其人,温文尔雅,虽淡泊于世,但眉宇间却总隐藏着挥之不去的忧郁……”
“好了。”听丁零描述,墨子非兀自生气起来,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语。
“左岸……”丁零惊讶的回眸,看着双眉紧皱的墨子非,满肚子的疑惑与不解,却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因为他不愿听得丁零这欢喜的说辞与赞美之情。
“把脚抬起来,我要上药了。”
“哦。”
丁零点了点头,这一刻,她的身心全然落在了墨子非谨慎、细致的神色之上。
墨子非坐在丁零身前,轻抬她的脚在他膝间,取过药,用纱布沾药,极为小心的擦拭着丁零的伤处,仿佛是在呵护晨起绿叶之上滚动着的露珠般小心翼翼。
丁零看向墨子非,她从不知道这个独断冷漠的男子竟会有如此的柔软,让人动情的一面,真是难得,亦因着这份难得,丁零心中满是诧异后的感激与悸动,一双减税双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为她缠好纱布打结动作虽为笨拙些,却不失温柔与体贴,甚为可爱。
“谢谢你,左岸。”
“嗯。”
丁零致谢,墨子非依旧静默的像是一棵没有风侵扰的大树,然,下一秒,这棵大树却骤然起身,在丁零的惊呼里,公主抱式把她抱进了里屋,不由分说的把她安置在床上,且厉声警告道:“在你脚上的伤未好之前不许下床,需要什么自会有人送来。”
“我……我没事的。”丁零亦是受宠后,简直是大惊,自己的脚丫子不过是有些红肿,略略被蹭出了点血罢了,怎么用的着如此的大张旗鼓,如此密不透风的呵护,她又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哪里有那么金贵矫情。
然,墨子非却一扫之前的和悦,面露愠色,训责道:“你没听见我的话吗?”
“哦,知道了,我不出去便是了。”丁零本想辩解几句,抬眸却见墨子非紧皱着双眉,无奈只得答应。
只是墨子非回了一句,躺丁零觉得天都能塌下来的话,他说:“不是不能出去,是不能下床。”吧zen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