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于运河之中航行很是平稳,一夜过后,吴君一甚至没感觉到有任何摇晃。
次日清晨,吴君一从打坐中醒来,觉得脑目通明,神清气爽,自从开始同时修行《枕中素书》和《增广贤文》,每一日吴君一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先天罡气有不小的进步,照这个情况下去,吴君一有信心能在一年内踏入黄庭境中期。
西床上的三钱道人还在打坐修行,吴君一不想自讨没趣,于是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穿过船舱,来到客船的甲板上。
清晨的运河美不胜收,水面波光粼粼,每每有风吹过,河面上都能掀起小小的浪花,初升的太阳将光辉铺撒在水面上,放眼望去一片金黄。
吴君一感受着清爽的河风,心情大好,周围欢悦跳动的水之力量让他有种放手施展坎卦道法的冲动。为了不引起骚乱,吴君一强压下心中的冲动,举目远眺,宽阔的运河河面上,隐隐还能看到其它船只的影子。
“君一道长,晨安。”
王楚楚的声音从船舱内传出,吴君一转身望去,见王楚楚正从中走了出来。
“楚楚姑娘早。”吴君一笑道。
王楚楚来到吴君一身旁,举手闭眼,深吸着河风之气道:“运河之美不比任何海景差,而且还大大增加了客运和漕运的便利,若是能将运河修遍整个大隋,相信定是惠及百姓的幸事。”
吴君一笑而不语。大运河的确利在千秋,但却未必功在当代,隋炀帝杨广征集百万民夫开凿运河,引得天下民怨四起,妖祸作祟,在这个时代人的眼中,恐怕觉得运河好的,就只有那些达官贵人了吧。
“君一道长,我斗胆问一句,你现在修为如何?”王楚楚笑着问吴君一道。
吴君一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打听修为境界对于修行者而言属于禁忌,但吴君一从王楚楚脸上去看不出任何打听他人隐私的避讳,看来这姑娘不仅仅是性格直爽,还有点神经大条。
吴君一正在考虑说个什么境界合适,这时陈壮汉突然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吴君一心中一喜,脸上露出一丝惊慌之色道:“楚楚姑娘,陈大哥好像对我有些敌意,我不便逗留,就先回房了。”
说罢,吴君一也不等王楚楚回话,转身钻进了船舱之中。陈壮汉见吴君一很识趣的走了,脸上换上一副和善的笑容,对王楚楚说道:“楚楚小姐,昨日捕了几条好鱼,中午我们一起吃吧。”
王楚楚拍了一下陈壮汉的肩膀,又气又笑道:“陈大哥,我只想和君一道长讨教一下洛阳大醮的事,你能不能别总是来打断。”
陈壮汉嘿嘿笑道:“我对洛阳熟悉,洛阳大醮也曾看过,你有啥不明白的问我便是,干嘛要找那个油头粉面的小道士。”
“你知道的那点事早就和我说了几百遍,我都快背下来了。再说君一道长哪里油头粉面,我们只是作为道友交流,不是你想的那样。”
王楚楚满脸无奈地转身就走,同时说道:“午时把炖好的鱼送到我房间。”
陈壮汉大笑道:“好嘞,保管准时送到!”
吴君一直接回屋打坐去了,王楚楚虽然是个美女,但吴君一却无福消受,若再与她接触,说不定陈壮汉真会把吴君一扔河里喂鱼,吴君一倒不是怕陈壮汉,只是不想游着去洛阳。
与三钱道人对面而坐,吴君一很快就进入了修行之中,既然不能出去透气,不如就在船内,一直修行到洛阳吧。
运河的天气说变就变,白日时还阳光明媚,到了夜间忽然阴云密布,眼看一场暴雨将至,陈壮汉急忙招呼船员收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