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均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张老汉着便要下床向萧逸庭跪拜,萧逸庭忙一把扶住他,道:“老人家不可,我身为大夫,便是要悬壶济世,救你理所应当,不必挂怀。”
张老汉见萧逸庭如此宽容大度,更是老泪纵横:“公子明知老汉包藏祸心,却还出手相救,让老汉简直无地自容……”
萧逸庭微笑道:“允城如今这般惨烈,老翁必是有不得以的苦衷,误会解开了便好,老翁何必自责。”
张老汉擦擦眼泪,对众壤:“各位街坊,今日实在是我张老汉鬼迷心窍,冤枉了这两位公子,请大家千万莫要为难他二人,一切都是我老汉所为……”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张老汉的意思,心中都又气又恼,有人便道:“张老汉,你疯了么?我们允城虽遭遇了灾,但却从未听闻有人去坑蒙拐骗,你一辈子是个善良人,怎么今日竟如此糊涂!”
张老汉抱头痛哭:“我能怎么办,我唯一的孙儿快要饿死了,我只能砸断自己的腿去诓些银两,救救我可怜的孙儿……”
萧逸庭听张老汉是自己砸断了腿,不禁十分震惊,同时又不解地道:“官府不是应该已经开了粥棚么?而且朝廷已经颁布了针对允城的以工代赈,移粟就民,年轻力壮的可以去帮忙救灾,重建房舍,以此获得更多的赈济之物,年迈的便可以直接去领取衣物吃食,临近的城池都有钱粮调剂道允城,朝廷也拨出了大量财物,怎么你们竟还有人要饿死?你们这些年轻的人也无所事事,好生奇怪。”
张老汉握紧拳头,咬牙道:“那粥哪里是粥,分明是一锅水中放了几粒米而已,能照得出人影来,那以工代赈的好听……唔……”
张老汉话未完,忽然被几个人同时捂住嘴,只瞪着一双不甘心的浑浊眼睛看着捂住他嘴的几个人。
一个头戴纶巾,看起来像读书饶年轻人警惕地看着萧逸庭与风轻絮,道:“你们二人怎会如此了解朝廷的赈灾之策?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萧逸庭一怔,风轻絮却淡定地道:“之前我兄长已经过,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允城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元朝,京城中的人都十分关心允城的动向,因此不用打听也能听很多朝廷的赈灾政策,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绝不是坏人。”
但是那书生却依旧不放心,盯着他们看了半晌,忽然指着风轻絮道:“不对,你不是男子,你……你分明是个女子,为何要扮成男子的模样?”
风轻絮惊了一下,没想到那书生竟能看出自己是个女子,她原本便身量瘦,看起来不过豆蔻年华,极是单薄,穿上男装以后除了俊秀一些,根本看不出来女子模样,他是如何辨认出的?
萧逸庭也惊愕地看着那书生,连他都觉得风轻絮这身打扮像极了英俊的少年,连那碧玉荷花簪都被他收起来了,这书生莫非生神眼么?
那书生见萧逸庭与风轻絮一脸吃惊的模样,心中得意,对风轻絮道:“你若不是个女子,耳垂上为何会有耳洞?”
风轻絮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洞,心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