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飞狐给徒儿一句狠话问的哑口无言。黑狗诘问姑妈会不会买毛衣线给奶妈阿花呢？这说明他不了解姑妈这个人，她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今奶妈阿花巳经给师傅套住了，姑妈哪有不办的道理啊？不过，雪山飞狐认为徒儿这样的说法有偏见和误导的成分在里面。尽管姑妈是个狠毒的女人。但是，她也做了不少善事。比如八个岙口的善后处理，做的非常得人心，这里面的贡献可以说姑妈的功大于过。雪山飞狐说“徒儿，我对姑妈的评价是持四六开的态度，四分错误六分功劳，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姑妈对云霄峰的社会发展，评论其功劳的话那是永垂青史！也许你不了解她，那八个岙口千亩良田，虽然说不是小人国直接资助建设的。但是，姑妈在它善后处理上非常人性化。徒儿你知道她怎么做呢？姑妈花钱从那些手里有田地的人重新买回来。然后，又委托他们种田收取很低很低的土地租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我问她的时候，姑妈说他们巳经帮助过自己完成一项任务，现在我得报答他们。当然，更重要的事情得让他们有家可安才会继续乐业。安家的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房子的问题。所以，从他们手里买回田地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有钱了就会盖起自己的房子。这是中国人的优良传统，更确切的说那是汉人的传承！然后，有了房子可以找个婆娘安家，这样一个一个家庭组织起来，往后才会人丁兴旺，云霄峰的未来蓝图方可展望！如今，云霄峰八个岙口的人，好几千人从事农业生产，这就是姑妈的后备力量。因此，后来南部继续发生军事冲突的时候，姑妈仍然大手笔支援他们，这与后面八个岙口的建设有很大的关系。”黑狗不明白这田地的关系，姑妈为什么要这样倒过来腾过去这地契呢，他问“师傅，姑妈把那些开荒造田的人买过去，那些人不更亏了嘛？变成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安什么家吗？”师傅慢慢讲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他听，道“徒儿，如果这些人手里光有田地，那他们是不会安心的。因为，无恒业者很难有恒心呆下去，最后会变成一部分失去田地沦落更穷的人。结果，云霄峰就会出现贫富分化阶层不利于姑妈的管理。这一点她做的很正确。当初田地收回的目的，就是防范贫富悬殊拉开太大，从而产生社会矛盾的纠纷。”雪山飞狐的这些话，对于黑狗而言是很难理解其宗义。他问“师傅，那些人有田有地才会活下去，一旦卖给姑妈等于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要拿到去盖房子呢徒儿想不通啊？”师傅回“不要说你这个年龄段想不通，师傅二十几岁了一样想不通。结果，证明姑妈的决定是正确。要不然，云霄峰八个岙口的人口不会发展这样迅速，缘由于他们有了安家的想法。这些田地名义上是姑妈的资产，其实仍然掌握在他们手上，农活的事儿全仰仗他们出工出力，只是到了收成的时候付点田租，这个办法把粮农的心安下来了。”黑狗想了半晌儿，终于有点明白过来是咋回事。不过，徒儿越来越不喜欢姑妈这种人，颠三倒四，不择手段欺骗老实人。他说“师傅，姑妈这个人怎么老是喜欢算计人家呢？这话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啊！开始她就算计吴家大院，挑唆你使坏接近奶妈阿花，特别是她对阿莲师母……下毒手我最恨这样不讲理的人！不过，师傅你那么喜欢她我……我得给你点情义对吧，姑妈这人好坏的印象算是扯平了，不恨她也不喜欢她！师傅，我这个想法你觉得还行了吗？”黑狗挑明态度。雪山飞狐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观点很接近黑狗，他对姑妈的看法也是这样，尤其是奶妈阿花上面发生的事儿，令师傅大为不悦，俩人意见更大了。当时要不是姑妈阻拦也不会出现奶妈阿花出逃的事件，搞得他差一点要抱着扬儿离开吴家大院，生怕婴儿调包这事儿败露。他说“徒儿姑妈的为人……有时候也确实是身不由己，外人很难理解她，大都是姑妈做事的一贯作风，过于强势凡事绝情到底。那年底我在黑云坑做卧底的时候，为了笼络奶妈阿花进一步对我的信任。我要求姑妈赶快给我置办去，购买两斤红色毛线两斤黑色毛线时她立即响应。大概是十天左右的时间吧，对的十天左右的样子，有人就通知我快快去领取毛线。当时把我吓了一大跳，以为是有人讹诈，那能这么快就办到这东西，根本不敢相信这么快的速度啊！可是，我又不能不相信姑妈的能力。于是我去了我们约好的地点，果然四斤毛线在哪儿这点让我彻底服了她！”黑狗从师傅旁边一个骨碌站起来，坐在地面上说“师傅，你是说姑妈给奶妈阿花买回来毛线吗？”师傅回他是的。雪山飞狐道“当时我抱着这些毛线夜里走回来，天空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风儿刺骨般的寒冷，气温很低很低冻得我浑身发抖。可是心里暖烘烘的，师傅确实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毛衣是啥玩艺儿，突然间自己以后有了太激动人心！真的，太激动人心啊！”雪山飞狐伸手把黑狗揽入怀里，徒儿蜷缩在师傅的腰间道“师傅，这毛线不是准备给奶妈阿花吗？”雪山飞狐回“是的，当时是准备给她买的。不过阿花要不要师傅心里没底啊？所以，买了两个颜色。红色给自己织毛衣，黑色准备送给她。因为阿花的皮肤特别白嫩，要是穿着黑色肯定很大气，显得庄严贵气。这是师傅喜欢她的这个模样……尽管我不知道女人怎样打扮才算是漂亮。可是，觉得阿花套上一件黑色的毛衣，那绝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啦毫无疑问！“那晚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想要告诉阿花这等喜事儿。隔壁的阿花却告诉我说，师兄找我有要紧的事儿，你得马上去见他。同时，她特别吩咐我说，自己出趟门是替小公子买擦屁股的草纸，阿花明显有意保护我。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行踪……有点不太正常还是……或者说逮到我有什么纰漏被她看出来。总之，总之她这样提醒我的意思，让我一下子有了警觉很有敏感性。是的，当时我吓出一身冷汗，站哪儿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脑袋里……是空白的不知所云。后来，我出门去找师兄才知道他们明天要出趟远门。具体什么情况……至今为止，我还是不清楚当时吴家大院里到底发生什么？没人告诉我……应该说我也从来没去问过这事儿。我去了当时的大堂里，坐着吴老爷大管家和师兄，好像正在商量什么事儿，每个人脸上怪阴森的意思。他们一见我到了，都把目光齐刷刷的对着我看。师兄一见面就问我草纸买回来了，我嗯一声不敢说话，甚至连喘息都小心翼翼。此时，吴老爷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拉着手儿一块进去，叫我坐在师兄旁边的椅子上。说实话那时候我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可能是奶妈阿花那句善意的提醒，让我六神无主的缘故吧！反正我觉得自己当下有点过度的反应，脑子里想的东西特别古怪乱七八糟。吴老爷对我的印象很好，说话和蔼叫佣人给我端茶，问了我几句过年是不是想家呢？我不敢说话光摇头啊攒一攒首啊应付他们。这时候师兄开口讲正经事儿，要我这个春节的时候，负责吴家大院的安全直至他们回家为止。我不知道咋回事儿，直愣愣的看着师兄近乎于傻逼了。吴老爷很聪明把话儿接过去，意思是说要我顶替师兄的职责，看好吴家大院门户。这时候我一下子明白，问他们就我一个人的事儿吗？此时，他们才领悟过来没有把话说清楚。师兄要我替代他领队一下，看好大宅院平平安安过大年我答应了。一会儿，师兄催我喝点茶水，他要带我去认识认识那些值更的人。我说自己不渴马上就走，吴老爷说不急喝口水吧，外面下着大雪晚上没什么急事儿。我听他的话端起茶盏咕噜咕噜两三口干完了。这时候，他们都看着我有点意思吧哈哈笑了。“师兄带我去值更人的宿舍，一个大房子里面摆着七张床。这时候，房屋里没人在。我问师兄这些人跑哪去了？他告诉我大概都去厨房领夜宵了吧。我不了解他们的行动轨迹不好说些什么。不过，我问师兄要不要跟他们的夜更值班呢？师兄嘟嘟嘴告诉我说要巡查要督导，必要的时候也得暗中蹲点或者观察一下，主要是防止贼人盗窃以及大宅院里的防火安全。须臾值更的人都回来了，见师兄站在房间里个个规矩了。我一看这些人年纪都不是很大也就放心了。师兄训完话并告诉他们这段时间由我来管理，我看大家没什么意见，朝我喊一声师傅好，这样算是完成了交接班的仪式。我们出来的时候，师兄突然问我有什么话儿带给师傅呢？“那个时候外面风儿大呼呼叫着，我疏忽大意一时没注意去听师兄讲些什么。走了一程到了那边过道里，师兄问我有什么吩咐呢？这次他有时间的话，顺路要去看看师傅。我一听傻眼了，吱吱唔唔不知道说什么？师兄见我不吭声。他自己说到时候见了师傅，替你向他拜个年就是。不过，师兄这句话让我一夜未眠！”黑狗傻乎乎问道“师傅为什么啊？过年给自己师傅拜一拜应该的。”雪山飞狐告诉徒儿道“徒儿，我怕露馅儿！我怕师兄问起师傅的那封推荐信。因为，那封信是姑妈模仿师傅的笔迹伪造出来的，是一封假的推荐信啊！这不遇上闯祸的事儿嘛你说说……”黑狗从师傅怀里挣脱起来，怔怔地望着雪山飞狐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