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江新那边,是说爸爸最后在那里出现过,是余为友夫妇照顾的他,是很好的朋友。最近才联系上我的,让我去取一些东西,所以我就给你打了电话过来!”说罢,温雅又温声细语地问了一句,“要去看看吗,听说余为友得了肝癌,和爸爸以前一样,也老是吸烟。”
“江新啊,好像也不远。”隋心沉思了一会,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去看看,照阿晟说的,爸爸确实最后是从江新接回来的。
“姐,你要是去,我明天可以请假!”温雅在那边说。
“明天啊,行。”
——
“是,鱼已入网。”
豆蔻的红指甲点在酒精杯里,还未点火,指尖已经灼热。
——
隋心穿了一件豆沙绿的套装,像十七八岁的少女,带了白色的贝雷帽,她蹲在地上绑鞋带。
“太太,先生今天下午就飞回来了,您要不再等等?”徐妈始终不放心,虽然温小姐是个可靠的人,但是毕竟是女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没事,叫爷爷的人跟着。”隋心出去之前,覆在徐妈耳边说,“我带了好东西来。”
徐妈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始终没发现端倪,拉着温雅的手,细细交代。
温雅极其耐心地侧耳听着,最后微微一笑,说,“徐妈,知道,我一定照顾好她。”
“太太,要不我换身衣服,跟您一起去。”徐妈还是不放心。
“徐妈,您年纪大了,就好好在家呆着,乖,我很快回来的!”隋心拉着温雅往外面走。
是老金开的车。
徐妈微微放下心来,老金有些功夫底子。
后面跟了几辆车,选的事再低调不过的宝马,S城烂大街的那种车。
温雅透过后视镜瞥见了,笑着问,“他们也一起去?”
“有人跟着,徐妈才放心让我出来,阿晟回来了,我也好交代。”隋心低着头去打俄罗斯方块。
温雅的眼神微变,从包里摸出手机,不紧不慢地发了消息出去。
江新区算是S城的边缘地带了,是务农一带的集聚地,但是散乱,车子偶尔经过几个农庄,再往前,是散户的二层楼房,现在平房已经很少见了。
大约三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余为友夫妇的家。
夫妻两个为人老实忠厚,不肯收礼,说太贵重了。
隋心为女主人挑了一对金镯子,因为乡间劳作,带玉镯不好,总怕磕磕碰碰。另外,包了五万块的现金,照徐妈说的,送红包最好,不怕不收。
“余叔叔,这镯子您一定得收下,当时您帮了爸爸这么大的忙。”温雅将礼盒搁在桌面上,现金是事先就藏到里面了。
余为友憨厚地笑了一笑,说,“太客气了!”
非要留她们吃饭。
因为事先不知道,余为友妻子要去镇上买菜。
距离这里两三公里,来的时候,路过。
是露天的菜市场。
“余阿姨,我陪您过去!”温雅笑着说,“我从来都没回过老家呢!”
这一句话,令隋心触动。
“一起吧!”隋心身上只带了手机,跟来的车子又往回走。
菜市场入口太窄,车开不进去。
她们三一齐下车,这里视线空阔,是零零散散的几个大棚围成的。
“菜贩子今天来的不早,我们进去看看!”余大妈提着篮子往里面走。隋心和温雅跟在她后面。
几个人停在卖鱼的一个摊贩那里,捉了一条大黑鱼,老板刚拎上称。
外面轰轰而响,涌进来一批小商贩,有的是开着小三轮,有的拖着载满的板车,还有挑着担的。老金原本守在入口,车和人拥拥挤挤,他看着晃眼,跟过来的车滴了喇叭,车里的人全员下车。
但再身强力壮的人,混在哄乱的人群里,也施展不开。
因为这里本来也是人家的摊位,怕来迟了,好位置被人占了。
温雅拉着隋心往后靠,躲到棚子里去。
余大妈忙着和鱼贩讨价还价,也就没注意她们,只嘴里说,“往里面躲一躲。”
再抬头时,哪里还有人——
鱼贩回头,看见大棚的油布被割下来一片,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哪里来的王八孙子,敢拿刀割爷爷的大棚,狗娘养的东西,嫉妒老子生意好!”
“她们人呢?”余大妈常来买菜,这里的人她都认识,鱼贩是王家武,二十八岁,承袭祖业,家里的鱼塘是江新这片最大的。
“余大妈,老子现在没心情说,这里找人,找瞎了眼也看不见,你出去等着,会出来的!”
余大妈信以为然,又挑了几样好菜,往外面挤。
老金看见她出来,问,“她们人呢?”
“会出来的!”余大妈去看篮子里的菜,笑笑着说。
老金不敢贸然进去,跟来的人已经找进去了。他再进去,万一出来了,又错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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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心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低矮的房梁,手臂压在后面,是被绑住了。
“姐,你没事吧!”是温雅。
隋心努力摆正了身体,靠着墙挪到她身边。
“雅雅,你没事吧!”
“姐,我没事。”
两个人手脚都被绑着,只是嘴里没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