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也不是平静的日子,孟则又堪堪上任,便有人上奏他与蔺长君结党营私,枉害忠良。
这还未等皇帝裁决,也未等查清,一封边关急奏便传上京都,放在了萧昀沧的桌案上。
萧昀沧扫完上面的奏报,猛然大怒,奏报直接摔在地上!
“岂有此理!”萧昀沧怒声。
御书房内的太监宫女吓的浑身发抖,纷纷跪下,不敢言语。
“玉将军染上风寒,高烧不退。西夷大举进攻,又无将领指挥,岂不要乱。一乱,城门失守,西北不就是西夷蛮族之地!朕岂会应允!
召兵部尚书,大理寺卿,镇北公,丞相,三师,快去。”
萧昀沧一下令,刘松义立马退下,就在他走到门外时,萧昀沧出声道:“叫段黎来。”
刘松义对上萧昀沧的瞳眸,看到他淡淡看着他,手指微抬,刘松义便明白什么意思了,他看着屋内的太监宫女,挺直脊背高声道:“都退出去。”
众人一听,稍稍松了口气,有致有序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御书房内只剩下刘松义和萧昀沧了。
“奴才告退。”刘松义弯腰退去。
萧昀沧看着空旷的房间,温润的双目沾染郁色,暴虐的欲望在眼中翻涌,谁也不知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心力忍耐。
“臣,参见皇上。”
段黎进门,看到萧昀沧毫无掩饰的表情便明白事情不简单了,他连忙垂下脑袋,不敢抬头。
“来了。”
冰冷冷的声音传入段黎的耳中,段黎浑身紧绷,答了句:“是。”
“你知道朕找你何事吗?”萧昀沧看着跪在地上的段黎,也不让他起身,就这样让他跪着。
“臣不知。”段黎答道。
“边关快守不住了。”
平淡的声音说出一句震骇人心的话来,段黎垂下脑袋,而后道:“这不是和皇上预想的一样吗?”
“是一样。”萧昀沧道,他抬头看着房顶,每一处都精致极了,过了许久他开口:“你说,他会上战场吗?”
段黎抵着脑袋,认真回道:“臣不知。”
“我猜他会。”萧昀沧声音依旧没有丝毫起伏,他抬头看着房顶,只是那么看着,而后他呢喃着说了起来。
“他筹划了那么久,怎么就突然间等不及,就暴露了呢?两年来,他孤单一人,他应是爱着那个人的。所以我给他赐婚,告诉他,他永远也得不到那个人。
我以为他会生气,会冲进宫来杀了我,可他没有。我这么激他,他竟也没有。
我以为他真的放下了,他真的认命了,可原来,他早早就筹划好怎么为那个人报仇了,可他为何突然间等不及了,就这么急躁吗?
若是再等上两年,他或许会如愿的,可他为何等不及了呢?”
段黎听的大汗淋漓,他不敢抬头,想了想开口回话:“他既已称臣,而现今边关战乱,蔺长君自是知晓您要派他过去,他不愿是不可能的,所以可能着急了些。”
萧昀沧垂眼,看向段黎。
段黎抿着唇,接受着萧昀沧看来的目光,他稳定住自己的身心,默默承受着,最后他听到萧昀沧的笑意。
“呵呵,或许吧。”
段黎深深垂下眼眸,看着纤尘不染的地面。